然而最后吕雉伴随刘邦左右,得成母仪天下,吕氏一族从此贵不可言。
这样的眼力,不管巧合还是怎样,都说明了吕公这个人并非是一般的儒士。
“哎,确实是老夫唐突了,既然二位公子执意不肯收,也只好作罢,请再受老夫一拜!”
说着,他一摆袖就要跪拜下来,跟着他后面的几十个家丁丫鬟也都随着要跪下来。
“别!”易小川只好又把他拉起来,好说歹说,让众人起了身,“你们古人还真是的,动不动就跪拜,膝盖不累的吗?”
“好了,吕公你也别跟我们客气了,人也救了,谢也谢了,这都快下午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此别过吧。”王超在一旁开口道。
“公子且留步!”
吕公看到二人提起剑来,一副就要离开的样子,连忙出声挽留。
“不知二位公子是否有急事在身?”
“急事倒没有,不过我们要去往燕地,离这可远了。”
提起燕地,易小川心情略微好了一点,此行所去,正是去寻找处在燕地那里的汤巫山。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目的地在哪,但这是牵涉到他回家的唯一线索。
“燕地?那不是在北方吗?”吕公一听,大喜,“二位公子,不瞒你们说,老夫一家正要去往北方的沛县,正与二位公子同路啊!”
“这么巧?”易小川一听,好奇问道,“那老伯你知道燕地离这还有多远路程吗?”
“远的很呐!”
吕公轻抚长须,笑道:“此去到沛县,不过二十里路,但要走到燕地,哪怕是途中换马,最快也要一月路程,更别说途中道路跻长,山川险峻,最是歹人强盗常聚之地,这一路可不太平啊!”
“这倒没事,我们学艺多年,自然不会放过这些歹徒,路远点就多走几天呗,不过……沿途走来,这城乡郡县的人来人往,繁华的很,可为什么越到北方这边,还会有这么多人不去工作,反而做这些拦路抢劫的事情呢?”
易小川对他自己和王超的实力来说,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只是感到奇怪,适时发问。
“时也,命也啊…”吕公看他好奇的目光,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讲述开来。
“自始皇帝一统六国以来,天下同车同轨,各地也的确是民生繁茂,不过各国古来民风强悍,多习武人士,虽然如今民间禁刀剑兵器,但总少不了一些漏网之鱼,再加上这些年,咸阳修筑长城、宫殿,从全国各地征集民伕无数,无论贫富乡里。我家每逢初二十五,也同样要从家丁当中出两个征夫,交付当地十里亭长,编成一队,押送至咸阳。途中倘若走失病死一人,一队连坐,在这死罪之下不少人为了躲避徭役,便涉及家人孩子冒死在山野里落草为寇,其中尤以北方为多,经常是为患一方,无恶不作啊!”
易小川疑惑:“那为什么秦始皇不派人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啊?”
“镇压剿寇自然有,只是多靠近大城周边,就比如咸阳周边若出现流寇乱道,官府的将领便会出军平寇,只是像我等现在身处的这荒郊野岭之外,大军难以到达,自然不能尽数除恶了…哎哟!老夫糊涂了、糊涂了,这等事并不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所能胡言非议的……”
“这怎么能行呢!这秦始皇这么无能,怪不得死那么早……”还没等吕公说完,易小川“砰”的一拍马车木橼,有些恼火。
“谨言!谨言!”
易小川这么一开口,可着实将吕公这老头一下子给吓到了,脸色大变,连忙上前堵住他嘴,全然没有刚刚儒雅的样子。
他将周围家丁散去,压低声音:“易公子还请慎言呐!公子此言当属忤逆祖龙的大罪,这荒郊野外倒是没什么人,如果被人听去,报于官府,就是连坐诛族之罪啊!”
“听就听呗,我又不怕他…”易小川却是还识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这这……”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吕公,不劳你操心了,小川从小所受教育理念不同,从心所欲,快人快语。”
王超微微一笑。
“也罢,二位皆非常人,是老夫过于着泥了,只是此事不便再提了。”
吕公见他开口,又看看易小川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也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再言语,只是私下里吩咐管家让众家丁噤言。
继而拱手道:“既然如此,我见二位公子对北上路境不甚相熟,二位又与老夫一家所去沛县方向相同,不如结伴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吕公不愧是简单人物,转眼就恢复镇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怕我们给你惹来麻烦?”王超轻笑。
“哈哈哈…王公子此言差矣,老夫一家性命都是两位舍身救得,半数家产更是分文不取,老夫还有何求?”吕公却是哈哈大笑,并没有担心的意思。
“也好,我倒是无所谓。小川,你呢?”王超转头看向易小川。
他本来就打算先跟着剧情走,琢磨着能不能从中找到几条能够破解主线任务的方法。
而吕公这老头却要比项梁,范增好多了,那两人十分擅长权谋之术,吕公相比,甚至有长者之风。
另外一方面。
那沛县可是集聚了秦汉历史上好几个风云人物,刘邦,樊哙,萧何等居然能从一个小小的沛县找到,可以说,真算得上是人杰地灵,风水宝地。
此地,值得一去。
易小川点点头,也颇为感兴趣:“好啊,这沛县我可是仰慕已久了,听说沛县的狗肉可是天下一绝,早就想尝尝了!”
吕公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二位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