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疯了?!”玄山太上叫道:“叶信已经进了天界,怎么可能让他离开?!如此我天界的秘密就要被泄露出去了!不行、绝对不行!叶信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太清宗!”
“内门还好说。”玄知太上悠悠说道:“外门肯定会人心思散的,叶信冒着天大危险,为我太清宗立下奇功,却一丁点奖励都没有,那他们为我太清宗效力还有什么意思?得过且过好了!玄山,如果这种趋势愈演愈烈,最后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你……是首罪!”
玄山太上的脸色变得苍白,人总会这样,为了一个目标而咬牙坚持,等获得了胜利,又登高一步,才会突然发现胜利背后藏着无数隐忧,如此胜利也变得无足轻重了,只想着什么样化解风险。
“叶信,我最后问你一句话,如果你成为外门掌教,会怎么做?你的目标是什么?”玄山太上死死盯着叶信。
至少有四位太清,还有宗内无数修士,都认为叶信理所当然可以成为太清,这是一种大势,玄山首次感觉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与大势相抗衡。
叶信沉吟片刻,轻声说道:“一个人,在茅房周围呆久了,会闻不到臭气,同样,总是走在花海中,也闻不到花的芳香,这叫适应,换一句话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几位太清终年在浮城中修炼,也逐渐适应了这里的氛围,觉得一切都很正常,但对我这个新人来说,却能看到很多问题,很多危险。”
“叶信,我这是在真心诚意的问你,你不要危言耸听!”玄山太上喝道。
“太上不喜欢听这些?”叶信微笑道:“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医者的一段话,不管是各地公侯,还是天下大大小小的宗门,都有自己的病症,而所有的病症大概分成几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先祖开创出自己的基业,同时留下了一些问题,但他自己看不透,因为问题也是他造成的。”
“到了第二个阶段,继承者发现了问题,也想弥补,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虽然去不了病根,但起码能减轻症状,让大家自以为治好了。”
“到了第三个阶段,头疼要医脸,脚疼也要医脸,治得好治不好并不要紧,面子才最重要,至少可以让敌人认为,他们还是很光鲜、很强大的。”
“到了第四个阶段,头疼要堵嘴,脚疼也要堵嘴,只要不喊出来疼,就算没病,一片祥和,天下太平。”
“到了第五个阶段,或者分崩离析,或者彻底殒灭,然后在历史中留下自己的故事,仅此而已。”
“太上非常讨厌我的话,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反而证明现在的太清宗正处于第三个阶段和第四个阶段中间,危险么……暂时谈不上,但整个太清宗都在缓缓的滑向深渊。”
叶信这几段话,让玄道等人感到异常吃惊,他们原本只是从情理上支持叶信升为太清,但叶信成为太清之后,会给太清宗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他们却没想这么多。
见玄道等人的注意力都会自己捕抓并且凝聚在一起,叶信的笑容愈盛,只是他没必要说太多,反正出去之后大家都会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