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
安夕给自己打气,重新取药,只是苍白的唇瓣刚刚触碰药片,它们又掉了下去。
心脏更痛了,全身都在痉挛抽搐,整个人就像被塞进了绞肉机中,肺部终于无法再吸进空气了。
“我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安夕放弃了,她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向着角落爬去。
“安夕?”
是那道温暖的嗓音,在安夕即将昏迷的时候,闯进了耳朵中,跟着她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了起来。
“心脏病?”
卫梵赶紧抓起药瓶,到了几片喂给安夕,看到症状没有立刻缓解,便拉起袖子,将手臂伸到了少女面前:“喝血!”
“不!”
安夕扭头,考试在即,如果卫梵损失鲜血,很可能会落榜。
“都什么时候了?”
卫梵气急,因为扶着安夕,没办法拔刀,所以他直接一口咬在了手腕上,湿热的鲜血,涌了出来。
“喝!”
“呜呜!”
鲜血沾唇,温热入喉,安夕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卫梵对自己真好。
卫梵本就是一个细心的人,看到安夕脸色苍白的离开,有些担心,便跟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旧疾发作。
“再忍一忍!”
卫梵背着安夕去医务室。
一番检查后,随船的校医眉头紧皱。
“我知道考上京大,是你们这些学生一辈子的梦想,但是你的状况,实在……”
校医建议:“你应该立刻回上京,住院治疗!”
“请不要告诉他!”
安夕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虚弱的央求着校医。
“不行,你的身体……”
校医拒绝。
“求您了,这是我最后的梦想了!”
安夕挣扎着坐了起来,向校医鞠躬。
“你……”
校医纠结。
“谢谢您,我可以离开了吗?他应该等久了!”
安夕下床。
“哎!”
看着这个懂事乖巧的女孩,校医深深第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是好。
医务室的舱门打开,安夕扶着舱壁走了出来。
“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卫梵赶紧扶住了安夕:“校医怎么说呢?”
“没事,就是太累了。”
安夕挤出了一个笑容。
卫梵想劝安夕放弃考试,专心治病,可是话到嘴边,又无法说出口,自己有什么资格影响他人的人生?
“不要担心了!”
安夕很自责。
“这是什么类型的心脏病?”
卫梵询问,以安图的灭疫术都无法治愈,看来比较难缠。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父亲说,换掉心脏就可以了。”
安夕岔开了话题:“回去专心备考吧,邮轮就要靠岸了。”
从渔人码头到鲸鱼岛,航程三个小时,在夕阳将落的时候,一座巨大的岛屿出现在视野中。
“快,快,快,准备登岛!”
学长们大喊着跑过甲板,提醒着众人。
“好大呀!”
考生们感慨,有一种兴奋充斥在心头。
茂密苍绿的植被,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叫,让鲸鱼岛郁郁葱葱,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下船的考生,集合完毕,就进小镇,然后向第一个宿营地进发!”
带队的学长很忙碌。
考生们分批次登岛,在码头集合,卫梵一行混在人群中,随着大队前进。
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交谈声,考生们左顾右盼,指指点点,欣赏着岛上的风景,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突然间,队伍停了下来。
“咦,怎么了?”
起初还有人询问,可是很快,上千名的考生犹如被寒潮席卷,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通体冰冷。
在通向小镇街道的两侧,陈列着一具具疫体的干尸标本,或狰狞,或血腥、或残暴,足足上千,组成了一条死亡长廊。
“等什么呢?快点走!”
学长们催促,紧绷着一张脸,不过说实话,哪怕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再一次看到这些疫体的干尸标本,他们依旧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