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道:“毅少,咱们还要给他送礼啊?凭什么啊?”
李毅道:“就凭我看过他的书!而且他的书,也给过我启发。只凭这一点,我就应该称呼他一声南老师。”
钱多道:“不就会写几个字吗?哪有这么牛!”
李毅道:“等你也能写出一本书来并能给我某种人生启迪时,我天天往你家送礼。”
钱多嘿嘿笑道:“毅少,这一天,你怕是永远等不来了。我这人,可没那么大的出息。”
南逸尘的家在海江市北区,一幢很老式的居民楼里,没有电梯,最高只有六层,而南逸尘就住在六楼。
李毅下车,抬头望望六楼,说道:“钱多,你确定就是这里?”
钱多道:“不会有错的,我找人调查过的,就是这里了。你看这门牌号码,都对得上号呢。”
李毅看看四周杂乱的电线杆子,这里的电线杆虽然多,但路灯却少,小区里昏暗一片。
楼道口没有铁将军守门,直接就可以上楼。楼道里隔一层才有一个亮着的五瓦的小灯泡,发出暗黄的光芒,让人勉强能看清阶梯。
钱多道:“毅少,现在我也怀疑,我是不是弄错了?这可不像是韩福东军师的住处。想想梁老跟着你时,你给了他多少好处啊?韩福东还是一把手呢,怎么能让自己的军师住这种地方?”
李毅摆摆手:“先上去瞧瞧再说吧。”
钱多提着礼品,跟在李毅身后,不时提醒一句:“毅少,小心,这拐口处码放着煤球呢!慢点,毅少,上面没灯。”
六层楼梯,感觉爬了许久,李毅虽然是经常锻炼的人,也有些微微喘气。
六楼只有一个门,肯定就是南逸尘家里。
钱多上前,抡起粗大的拳头,在门上擂了数下,发出呯呯啪啪的巨响。
李毅道:“那有你这么敲门的?斯文点。”
钱多嘿嘿笑道:“毅少,那姓南的是个老头子,我要是敲轻了,他听不见的!必须得这么个人敲法。”
李毅道:“让开,人家听见你的敲门声,还以为来了盗贼或者强盗,哪里还敢开门让我们进?让开吧,我来敲。”
钱多闪身让在一边,说道:“毅少,你怎么对这个姓南的老头子特别尊重啊?”
李毅道:“对任何人都要尊重!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别以为自己是个官,就可以目中无人!别忘了,我们的工资,还是老百姓给供的!”
钱多抓抓头,笑道:“我永远说不过毅少。”
李毅抬起右手,用指关节敲了敲房门,连续敲了三下,然后暂停,等上一分钟左右,不见人来开门,这才又敲了三下。
钱多道:“不会没有人在家吧?我们在下面时,没看到上面有灯光呢。”
李毅道:“再等等。”
门仍然紧闭,里面也没有任何声响。
钱多道:“怕是不在家呢!毅少,我们走吧!明天叫人给他打个电话,把他喊过来就行了!一个退休的教师,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毅又喊了一次门,见确实无人响应,只得和钱多返身离开。
来到下面,李毅特意转到房子的背面,抬头朝上面张望,看见六楼一片漆黑,没有亮灯。
再次转到前面门道处,正好看到有人回家来,李毅便上前询问。
“大婶,我问一声,这个单元的六楼,是住了一个叫南逸尘的人吧?”李毅问。
那妇女答道:“你是问南老头啊?嘿,这是个怪人!怪人!你们找他做什么?”
李毅道:“我们是他的、学生。”
“他不是没教书了吗?你们还来看他?”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请问,你知道他在家吗?”
“他出去了吧!下午走的。”
“哦,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就不晓得了。你们最好别等,这个南老头,经常出去找朋友玩,晚上常常不回家的。”
李毅道了声谢谢,问道:“大婶,你刚才说南老师是个怪人?这是为什么呢?”
“嘿,你们是他的学生,难道不知道他的怪毛病吗?”
李毅道:“我觉得南老师为人还好啊。”
“还好?那是你性格太好了。南老头这人,六亲不认的呢!”
“这是什么意思?能说给我们听听吗?”李毅好奇的打听。
“你们是他的学生,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他的事迹?”
“我们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李毅说。
“这个南老头,不认儿子,不认女儿,不认老婆,不认学生,不认邻居,反正就是六亲不认!他就是那茅屎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整个小区里,还不只小区呢,这世界上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不待见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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