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同志,好啊,终于把你盼来了。”张广明是个温文儒雅的书生模样,戴了幅银框眼镜,面白无须,头发略有些发灰,梳了个一边倒,显得质朴而自然。
这是李毅第一次见到张广明,一见之下,倒生出几分好感,心想这人和传说中有些差距啊!
单从第一观感来看,李毅觉得此人应该是个值得交游的人。
“张省长,从今天起,我就到你手下当差了,还请多多关照。”李毅呵呵笑着,说的话,像是一本正经,又像是客套话。
张广明笑道:“李毅同志,我和你一样,都是刚空降下来的。”说着,还风趣的指了指头顶的蓝天:“咱们彼此之间,应该有共同语言啊!今天是给你接风洗尘的,改天,咱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这就传递给李毅一个信息,他有意和李毅走得更近一点。
李毅回了一个会意的点头。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握手寒暄了一阵,终于出了机场。
李毅是副省长,自然有专车。
专车是由省政府小车班的司机同志开过来的,到了才知道李毅自带了司机,那个司机便把车子让给钱多来开。
众人依次上了车,开道的警车,拉响警笛,呜呜叫着,向前开去。
李毅和梁凤平坐在后排,上官谨坐在副驾驶位置。
沿路上,几乎每个十字路口都有交警在执勤。
而每个路口的绿灯,都恰到好处的为这列车队亮起。
因此,车队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一路直奔省里中枢而去。
李毅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惯不怪。
京城下来了大员,又有这许多省委大员,自然是不能出任何差池的,下面的同志,为了保障车队的安全,必须做出相应的举措,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李毅,那个韩福东,笑里藏刀啊!”梁凤平忽然感叹了一声。
“呵呵,我倒觉得,韩书记挺有亲和力的。”李毅淡淡一笑:“他和张广明一样,都在试探我,也都想拉拢我。”
梁凤平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李毅的目光,从外面闪过的高楼大厦掠过:“我可以利用他们都向我示好的这个缓冲期,先熟悉省里的事务,其它的,一边走一边看吧!不着急。”
梁凤平道:“你的位置很尴尬,而韩福东,却有意把你推到更加尴尬的位置。你是政府这边的,接理讲,只能和张广明携手,才能更好的立足。可是,韩福东在东海的势力,又过于强大,张广明虽然也算老辣,但初来乍到,他能撑多久,这是个悬念,他要是撑不久,你却和他走得近,那就会得罪韩福东,以后,你的日子,就要接受这位韩书记没完没了的打压。”
李毅冷笑道:“我就是我,我不会偏向任何一边,张广明想和韩福东斗,那是他的事,我不会帮着他。至于韩福东想打压张广明,也休想拉上我。”
梁凤平轻叹一声,说道:“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办了。两股逆流的大水中间,能容得下一艘孤舟吗?你想安静的驶航,这两股水却一左一右,会将你旋转,最终将你拉下水去!”
这个比喻,实在太过精妙,李毅听后,不由得点头称好。
上官谨听了,轻哼一声,说道:“梁老,李毅,我听你们说话,好恐怖的感觉。不就是当个官,做个事吗?哪有这么复杂啊?这也太可怕了吧?”
梁凤平摇头晃脑:“你一个未入世的小女孩,哪里懂得这里面的道道?”
上官谨道:“我看东海省就蛮好的,那些官老爷也都挺好的,一团和气,微笑待人,挺不错呢!尤其是那个韩书记,官最大,架子却最小,他还主动和我打了招呼,问我叫什么,是不是李毅的家眷呢!”
梁凤平哈哈一笑:“他的确是问过你,是否是李前的家眷,问题是,他问过之后呢?”
上官谨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说不是,他就不理我了啊!”
梁凤平微微冷笑:“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之所以关注你,是想知道,你是否是李毅的家眷。仅此而已。”
上官谨道:“那他也是平易近人的啊!那个张广明,就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呢!”
梁凤平道:“张广明不看你,是因为他不想打你的主意,也不想害李毅!”
上官谨更加糊涂了:“梁老,照你这么讲,韩书记接近我,是为了害李毅不成?我才不相信!你倒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我可不服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