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收起证件,说:“同志,辛苦了。”然后施施然走了进去。
刚走一步,就听到武警在后面喊:“首长辛苦了!”
那辆出租车还在不远处徘徊,见到李毅进去后,才扬长而去,的士司机呸了一声,说:“就知佢系一个做官,而且系个大官噉!居然同我玩私访,好在我醒目,咩都讲。”
温玉溪正在办公室办公,见到李毅到到来,哈哈一笑:“李毅,你长胖了啊!看来,在京城跟外地就是不一样啊!吃得好,睡得香吧?”
这是在办公室,李毅当然是以职位相称,说道:“温书记,您可是清瘦了不少。”
温玉溪道:“在你面前,我也不必讲什么好听的话,实话跟你说吧,我到这里来之后,瘦了十斤了!”
李毅微微动容,说:“温书记,您实在是太过操心了吧?其实,许多事情,您真的不必太过在意了,能过得去就好了。”
温玉溪说:“我也曾经告诉自己,万事随俗,不必较计。可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说:“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李毅道:“您来岭南,也有一段时间了,工作局面都打开了吧?”
温玉溪道:“岭南的局势,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我想施行一些自己的想法,却是步步维艰。”
李毅道:“在来的的士上,我听司机说了一句话,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温玉溪双手互相摩擦,擦得温热了,再用双手干洗脸,说:“说来我听听。我想听点外面的声音,是何其的难啊!”
李毅道:“那个司机朋友说:岭南省的官最好当了,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待上几年,照样进中央。”
温玉溪哈哈一笑:“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李毅道:“温书记,我了解您,因为您和我在本质上是一类人。我们都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我们在当官的道路上,注定要做许多常人不去做的事情。”
这话触动了温玉溪,他看着李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李毅,我这个官可以不当,但有些事情,必须得做!”
李毅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您的看法是一致的。”
两人相视一笑。
温玉溪道:“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
李毅道:“常磊副校长刚才在大会上说了,明天要带我们去一个特别的地方,给我们上一堂特别的课,他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
温玉溪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
李毅问:“您能猜到他的心思?这可真是怪了。”
温玉溪道:“很多中央来的同志,都会去这个地方看看的。这个地方,对官员来说,是一个警钟!是一个必看之地!”
李毅益发来了好奇心,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温玉溪道:“如果我料想得不错,常磊同志应该是要带你们去贪泉。”
“贪泉?”李毅微微一笑:“这是什么地方?名字好古怪。”
温玉溪道:“你应该背过滕王阁序吧?”
李毅恍然大悟:“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尤欢。滕王阁序中写到的那个贪泉?”
温玉溪道:“就是这个贪泉。”
李毅道:“当初,我看到贪泉这两个字,只知道是一个有典故的地名,却不知道真有这个地名?”
温玉溪道:“贪泉,是古代一眼著名的泉水名。其泉水明亮如镜,清洌爽口。早在晋代已有盛名,于正史二十四史之晋书的吴隐之传中便有记载。此泉在石井镇石门。是官员南来北往迎送歇脚之处,他们轻舟而来,满载而归,老百姓便把他们饮用过的村中一井讽喻为‘贪泉’。相传凡南下官吏在石门饮了泉水,便起贪念,因而岭南官风贪酷。东晋元兴初年,剌史吴隐之途径石门,特意掬饮贪泉,自信不能改变自己的廉洁操守,并在井壁题诗云:‘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纵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以表示自己为政清廉的决心。传说他离任时把夫人收藏的沉香扔在江中,即成了现在的沉香沙。后人为纪念他,在西华寺为他立祠,又在沉香沙建吴剌史祠。贪泉的名声,更是随着王勃的滕王阁序,广为人知。”
李毅道:“原来如此,那这泉井还在吗?”
温玉溪道:“原来的泉井,早被村民们填了。只有一碑,尚存博物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