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君子之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易知。
但在政fu部门里,当到这个级别的官吏了,才华和心事,都要使人知道才行啊!
当官不是做隐者,也不是做雷锋。当官的做人行事,一半是为了黎民百姓,一半是为了政绩和升迁。官声和口碑,对官员是很重要的。
听到同僚们的赞美,李毅只是谦虚的笑笑,表示笑纳了。
乔步龙沉静的抽着烟,眼神平视,不看李毅一眼,对那些赞美李毅的言词,听若罔闻。
张正贵走进来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甚到可以称得上阴沉了。
大家看到张正贵这副嘴脸,一个二个也都收了笑声,敛容正座。
张正贵在主位上坐下来,沉声说道:“我刚才接到东城区纪委的电话汇报,他们对**松进行了立案调查,结果——”
他说到这里,瞥了乔步龙一眼。
乔步龙脸色沉静,没有丝毫起伏,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张正贵缓缓说道:“**松在担任东城区教育局长期间,贪污了三十多万元的巨款!在江州和他老家各购置了数套房产!”他伸出右手,在桌面上敲击着,强调他说的话有多么重要!
几个市领导个个面无表情,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三十万,放在这些动辙批复上百万项目的市领导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搁在**松这个人身上,就足够他判刑的了!
但**松这个人跟在座的大都没有关系,一个区管干部,就算出了事,也是由东城区委去管,市领导们不会随便插手。
就算自己跟**松真有什么,此刻更加不敢表露出来了。就好像乔步龙一样,正襟危坐,脸色不变,好似在听一个陌生人的通告。
张正贵之所以在开会之前,先通报这件事情,是有深意的。
他在**松的问题上,跟乔步龙做了对头,这么做的后果是示好了李毅,却得罪了乔步龙。
乔步龙本身是一个极难缠的人物,这个人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又睚眦必报,而他身后更站着一个常务副省长,得罪这种人,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他现在通报这个事情,等于是在向乔步龙做一个交待:你瞧瞧,**松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保他!
**松被查出这档子事情,政治前途完蛋了,乔步龙就算是想保他,也不敢再开这个口了。
李毅接过张正贵的话头,沉声说道:“**松和三里塘小学一事,暴露出我们政fu部门很多的缺点啊,一是对干部的监督不利,一个小小的区教育局长,居然贪污了这么多的钱!监督在哪里?权力一旦脱离了监管,那就会滋生出毒草!”
李毅顿了顿,又说道:“二是对教育投资过于薄弱啊,许多学校,都是老校舍,成了危房,校舍改造工程,迫在眉睫啊!我粗略统计了一下,最迫切需要进行改造的中学有五所,小学有十二所,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工程,我认为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是对江州百姓不负责任,是对江州的孩子不负责任!”
教育工作是乔步龙分管的,他听到李毅对自己的分管工作指手划脚,十分不悦,皱起眉头,冷冷的说道:“李毅同志,事情没有你说得那般离谱吧?五所中学,十二所小学,这么多的学校要进行旧舍改造,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啊!我看能用的就先用着吧,几十年都用下来了,再用上几年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三里塘那是个案,是那个小孩子太过顽皮导致的。”
李毅沉声说道:“那不是个案,那是血的教训!”
乔步龙道:“我是分管这一块的,对市里的学校心里有谱。李毅同志有些危言耸听了。”
李毅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乔步龙同志也有子女侄儿吧?如果你觉得我说出来的这十七所学校不是危校,你敢把自己的亲人子女放在里面就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