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钱多回头说道:“李县长,前方有很多人,可能就是***的村民。”
李毅向前一看,前面车子上的县委领导都已经开门下车,便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马路本就很窄,前方堵了一条长长的人龙,把路面堵了个严实。
一个东沟子乡的干部跑了过来,对陈凯明道:“陈***,你们可来了!再不来,就真的打起来了。”
陈凯明伸手指了指他,问道:“你说说情况,怎么回事?”
那个干部说道:“我们这边的人一路走来,大喊大叫的,说要杀光方南县严塘村的村民!严塘村有些早起的人听到后,就赶忙回去喊人来了,很快就聚集了上百村民,围堵了过来,两边的村民在这里相遇,就僵上了。现在那边还在不停的来人!”
陈凯明道:“有没有发生冲突?”
“暂时还没有,傅镇长跟其它同志站在中间拼命的拦住了。”
陈凯明道:“走,我们去看看。”
前面的村民忽然发出一声声暴喝,声震山岗。
南方省内,十里三音,李毅对当地方言不是很懂,一时没听清,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那个本地干部却是失色道:“不好,打起来了!”
陈凯明大步向前,几个***同志赶紧跑到前头去,分开村民们,让出一条路来,护卫县委领导们过去。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人群的汹涌声潮更加壮大,前面的村民甚至举起了手中的锄头和木棒,还有些人手中拿着铁锹和菜刀!
县委领导们看得惊心动魄,袁俊兵更是紧张得满头大汗,偶的个亲娘啊!这要是打起来,还不跟冷兵器时代的群战一般,尸横遍野?尤其是有这么多的县委领导在场,要是伤到其中某人,这份责任就重如泰山了!
袁俊兵跑前窜后,指挥警力保护县委领导安全,陈凯明却不管不顾,第一个冲到了最前面。
中间地带很窄,完全是东沟子乡的干部们硬行撑开了一道人墙,两边的村民正互相用手里武器互相攻击。
还好,此时他们还都有理智,没有真正的打到人身上去,只是让农具和棍棒在空中交织,打得啪嗒啪嗒响。两边挤在前面的都是精壮后生,精血旺盛,嗓门粗大,一边挥舞手中的兵器,一边大声喝叫。
傅平顺等乡干部站在中间,双手用力撑开,嗓子早就喊得嘶哑了,还在那里啊啊啊的嚎叫,但那嘶哑的声音,混合在这么多人的呼喊声中,就跟一滴水滴进了江河,马上就被淹没了。
袁俊兵站到一个土坡上,拿起高音喇叭,对着严塘村的***声喊话:“我们是临沂县***局!我们是临沂县***局!”
高音喇叭的威力不容小觑,***局毕竟是国家暴力机构,在村民们心中威力很大,这话一喊出来,双方的人马上就停止了打斗,也停止了叫喊。
袁俊兵一阵得意,心想这些农民还是怕政府的嘛!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局的人一出马,场面马上就得到了控制。
他得意洋洋,继续喊话:“严塘村的村民们,请你们立即放下武器!自动疏散!严塘村的村民们,请你们立即放下武器,自动疏散!”
他重复这句话,一连喊了四五句,生怕严塘村的村民听不明白似的。
李毅听到他居然如此这般喊话,暗道要糟糕了!
果然,严塘村的村民大声喊道:“凭什么叫我们疏散?这里是我们严塘村的地盘!”
还有人叫道:“临沂县的***,也帮着那帮野崽子来打压我们严塘村吗?你们是不是想把南岭的煤矿占为己有?”
“对,他们临沂县肯定就是这般想法,大家看看,他们的县委***和县长都来了!分明就是来夺我们煤矿的!”
“临沂县的县委***和县长亲自带队,来我们方南县抢煤矿了!”
谣言总是在不停的传播途中变换着版本,加之三人成虎。
传到后面,已经变成了:“临沂县的县委***和县长,带着几百个***和几千个村民,来抢我们的煤矿了!”
严塘村的村民,大都是靠南岭山的煤矿吃饭,有些人是矿里的工人,有些人还在山上挖着私窑,几乎家家的金钱进项,都跟南岭山的煤联系在一起,这些黑煤,可是名副其实的乌金啊!哪里能容得别人来抢夺?
后面的严塘村村民哪里知道底细,听到这些经过变异的谣言,一个个大声喝叫着往前挤压,都要冲到前面去,誓死捍卫自己这边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