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黑衣少校在绕过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时,自动步枪再次喷吐出火舌,三发子弹都打到了石头上再以特定角度弹起,其中一发从一名趴在地上用机枪扫射的机枪手右眼射入,后脑穿出,脑浆迸裂!
哒哒哒!
这回倒下的是通信兵,他背后那根长长的天线要了他的命,黑衣少校一枪就打穿了他的眉心!
道根少校眼看着这么多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愤怒了,怒吼:“狙击手,为什么还不开火?!”
一个冰冷中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了过来:“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马上就能将他击毙了。”
这声音很陌生!
道根少校愣了一下,本能的想问一句“你是谁?”但是职业军人特有的第六感告诉他,等他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后,他大概也变成一具脑袋破碎的尸体了!他奋力往前一扑,零点五秒之差,一发十二点七毫米口径狙击步枪子弹从他左胁划过,激起的高温气流在他的军装上烤出一道焦黑的印痕,这股灼痛却让他如同掉进了南极冰窟里,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每一根汗毛都直竖起来,每一个毛孔都紧紧闭合又张开,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还好,他只是虚惊一场,在他前面一名山地兵就没那么走运了,这发打空了的狙击步枪子弹射穿了大树,后胸入前胸出,已经前形的子弹杀伤务极为可怕,硬是在这名可怜的山地兵打成了两截,鲜血、碎骨、内脏碎片喷起三米多高,惨烈之极!
砰!
血雨还没有落下,又是一声枪响,两名相隔二十米,无意中站成一条直线的德国山地兵脑袋整个炸裂成十七八块,血柱从光秃秃的脖子冲起老高!
这两声枪响让德国山地连每一名山地兵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他们意识到,狙击手已经被敌人干掉了,有人接替了狙击手的位置,不过枪口是对准了他们的后背!那两名狙击手挑的位置实在是太理想了,可以轻松俯瞰整个战场,叫他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光挨打,没法还手!如果是苏联红军或者中国军队碰到这种情况,铁定会集中火力
朝狙击手所在的位置玩命的倾泄,压制住狙击手的火力然后嗷嗷叫着冲上来,哪怕拼上几条性命,也要将狙击手捅成筛子,但是欧洲军队不一样,他们基本上跟国家公务员差不多,扛枪守边防是他们的工作而非他们的神圣职责,他们很少会为了这份工作豁出自己的性命的。道根少校叫:“有狙击手!快隐蔽!”
不用他叫,山地兵们便已纷纷趴下找掩护,神枪手手脚并用爬到岩石后面架起了自动步枪,试图将狙击手找出来。反器材狙击步枪一旦开火,那动静是非常吓人的,只要对方再开一次枪,他们就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挖出来!六百米的距离,他们手里的自动步枪虽然打不中,但是可以为迫击炮指引目标,让炮兵来干掉他们!
按说,道根少校的战术安排也算对头,可问题是,他们的对手根本没打算给他们一丝机会!
黑衣少校突然站定,带着冰冷的笑容朝着几名德国士兵身边的一个大蚁巢扣动了板机,一梭子弹扫过去,蚁巢被打烂,但是从里面冒出来的不是让德国人恨得牙痒痒的白蚁或者红蚁,而是————欧洲杀人蜂!这家伙可不是那些只吃花蜜花粉的小乖乖,它们的最喜欢吃有毒植物的花蜜,越毒就越喜欢,以至于这种毒蜂的毒性非常惊人,一旦被蜇中,痛得彻心彻肺,像是骨头都要爆裂开来一样,被蜇上几口,你很快就会神志不清,浑身忽冷忽热,心率失常,如果抢救不及时,极有可能致命!这几千杀人蜂鬼才知道是怎么被人塞进蚁巢里,反正这群要命的小东西已经在蚁巢里被关得怒火万丈了,乌泱泱的扑出来之后见人就蜇,趴在地上的德国士兵可倒了血霉,纷纷中招,痛苦之极的惨叫声接连响起,不知道多少人痛得满地打滚,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捂着脸撒腿狂奔,后面跟着一大群杀人蜂!黑衣少校又开了两枪,更多的杀人蜂冲了出来,这下连躲在山地兵后面的特警和黑骑士组织的武装人员也跟着倒霉了,杀人蜂可不管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甚至不管你是哪一国的,毒针面前人人平等,见肉就蜇!嗡嗡之声大作,山林之中一片鬼哭狼嚎,这些追了柳维平和娜塔莉亚好几天的追兵们被一群小小的杀人蜂蜇得满地滚,溃不成军!
黑衣少校没有再开枪,柳哲和柳维平也没有再开火。没有那个必要了,这好几百号人已经连枪都扔了,就算他们没被蜇死,也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没必要冒着彻底暴露的危险多杀几个。娜塔莉娅眼睛嘴巴成了三个圈圈,不可思议的问:“就这样完啦?就这样赢了?”
柳维平说:“少校和柳哲在找到我
们之前便开始布置这个陷阱了,精心布置,苦心安排,如果之样都还打不赢,只能说是天要绝我们······趴下!”一声尖啸打断了他的话,他发出一声大吼,一手把娜塔莉娅按倒在地下。下一秒钟,一发迫击炮炮弹破空而来,打在十几米外一棵树的树冠上,木刺弹片呈扇形倾泄而下钉入地面!几乎同一时间,柳哲所在的位置附近也腾起了一团黑红的火光,这两炮的精准,实在令人一阵胆寒!娜塔莉娅心有余悸的望向柳维平,却看到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神情严峻得令人生畏。
这两发炮弹告诉他和柳哲,阴魂不散的追杀了他们一个月之久的对手出现了,一场恶战不可避免,这片山林,注定要将其中一方全部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