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头也不回:“对付这帮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只能这样,将他们打残打废了才能治。命令空军准备一千五百吨燃烧弹,远程火箭炮部队至少要准备六个基数的炮弹,是时候给猴子们放血了!”
跟拥挤而有序的港口不同,雅加达已经彻底陷入无政府状态,也不知道哪里冒出这么多的混混,到处打砸抢烧杀人放火,将好好一座城市搞得乱七八糟。华人逃走了,失去了这只替罪羊,混混们还真有点不习惯,不知道该去打谁抢谁了。在百万华人匆匆逃走后,这座城市失去了活力,经济也陷入了瘫痪,恐怕苏哈多总统做梦也没有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吧?华人虽然逃走了,但是他们留下的商铺、别墅、工厂、酒店等等产业在混混甚至政府军眼里是丰盛的自助餐,大可自己动手,又砸又抢玩得不亦乐乎,还真有不少人发了小财。雅加达政府没有出面制止,相反,还用卡车运来一车车的步枪和手雷,当街分发
,见者有份。领到武器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雅加达城里时不时响起自动步枪密集的枪响,不小心还以为爪洼猴子自己打起来了。
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真的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军营,到处都集结着上百、数百、数千甚至上万人的军队,像工蚁一样勤快的修筑着工事,企图将雅加达变成一座拥有一千多万守卫者的坚不可摧的要塞。高音喇叭反复播放着国家领导人的演讲,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狂叫着要每一名市民都拿起武器来,跟邪恶的雇佣军和华国侵略者战斗到底,保卫爪洼的首都,爪洼的独立自由。而苏哈多总统也硬着头皮冒着被炎龙军团斩首的危险出现在独立广场,站在高耸的纪念碑下,向数万军队发表讲话。他从爪洼艰难的独立历程开始讲起,向全体军民阐述了其间的辉煌和悲壮,同时对自己执政以来所取得的成绩和所犯的错误都作了总结,为国家在自己任内遭遇如此严峻的生存危机向国民道歉。接着,他的话锋转到了三天前那个血腥的夜晚,语气变得激烈:
“······那些贪得无厌的吸血鬼依附在爪洼的机体上,贪婪的吸取着爪洼的新鲜血液,永远不知道饱足!正是在他们的剥削压榨下,爪洼一天比一天贫弱,我们的财富都进了那帮吸血鬼的口袋!尽管如此,看在他们都是爪洼公民的份上,爪洼政府对他们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并没有惩罚他们。然而,我们太善良了,善良到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吸血鬼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但是不仅要夺取我们的财富,还要勾结雇佣军,占领整个国家,将我们通通都变成他们的奴隶······他们已经很接近成功了。他们花费天价雇佣的华国雇佣兵已经占领了雅加达的港口,占领了泗水,占领了三宝龚,助纣为虐的华国也出动了大军,几十万杀人不眨眼的士兵正朝着我们扑来,他们的舰队正朝我们扑来!真是好大的手笔!这是赤裸裸的侵略,这是赤裸裸的叛变!勇敢的爪洼人民,站起来,握紧手里的武器,与这些邪恶的侵略者战斗到底!我们的抵抗事业赢得了全世界的同情和支持,只要我们坚持战斗,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都站起来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祖国需要你们,使命在召唤你们!拿起武器,为了我们的独立自由战斗到底,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整个雅加达都被苏哈多总统的演讲点燃了。独立广场上,不知道谁带的头,数万士兵同时高呼:“一日自由,永远自由!”声浪像洪水一般淹没一切,随即激起更大的骇浪,整个雅加达每一条街道上,都有人在狂呼
:“莫迪卡!莫迪卡!莫迪卡!”每一个人都像吸毒过量了似的,陷入了一种病态的亢奋和狂热中,狂呼声从一个个嗓子里狂冲而出,汇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席卷全国!在场的记者发出惊呼:“好勇敢的民族!如此团结而勇敢的民族是不可战胜的!”
姑且不论这些“欢迎来搞”的记者的评价是否中肯,从实际效果来看,苏哈多总统这场秀的确成功了。民心士气都已经被鼓舞起来,二十万大军已亦已集结完毕,只等着天黑下来好发动进攻了。唯恐天下不乱的西方媒体纷纷转载,在舆论上掀起一股强劲的风潮,爪洼人一时间居然赢得了大多数国家的同情。不过,这些在我们眼里,实在是无聊得很。舆论是相当厉害,但是在大炮面前,它屁都不是!如果你认为笔杆子真的比枪杆子厉害,那你肯定没有领教过自动步枪的厉害。
广播又开始了。
小广西掏掏耳朵,睡眼迷离的抬起头,懒洋洋的叫:“死猴子,都几点了,还不肯消停?吵死了!”
我耸耸肩,只顾着啃压缩饼干。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下水道里,还是一段比较干燥的下水道。在我们头顶上,便是爪洼政府一位高官的私人别墅,而那位老兄是在爪洼国防军总参谋部工作的,他也就成了我们的目标。我们在这里窝了足足十八个小时,就是要将他逮住,从他口中撬出我们所需要的情报。下水道里的脏和乱才我们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是从外面传来的噪音才叫要命,一天二十四小时,洗脑式循环播放,就算是天籁之音都听得反胃了,更何况是几只死猴子的鬼哭狼嚎!小广西很明智的选择睡觉,我也眯了一阵子,山东放哨,而且是戴上耳塞去放哨。当然,我们将两架掌上微型小飞机安放在别墅大门外的树上,两个摄像头死死的盯着,拍摄到的画面源源不断的传送下来,只要那个王八蛋敢回来,我们马上就会知道。
三个小时前,那个王八蛋开着小车回来了,我们继续等,等他睡着了再动手。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还得继续忍受那些该死的噪音。
饼干还有一小块,山东进来了:“老大,别墅的灯火全黑了,估计目标已经睡着了。”
我把饼干往嘴里一塞:“行动!”拿起后羿式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自动步枪,认真的作了一次检查,确定步枪状态极佳后,带头走了出去,走了二十多米便停下来,踩在山东肩上,将头顶上的沙井盖顶开一条小缝,朝外面投出一个球形摄像机。球形摄像机滚出老远,对周边环境进行全方位的拍摄,好极了,一个人都
没有,离我们最近的警卫至少在二十米外,而且只有两个人,视线也被墙体转角挡住了,安全。我慢慢的顶开沙井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足足花了一分钟才搞定,双手往地上一撑跃了上去,然后将山东和小广西拉上来,用手语告诉他们警卫的位置,他们表示明白了,我留在原地警戒,他们利用黑暗摸了过去,动作轻盈敏捷,让人不则自主的想到了美洲豹。
黑暗中传来两声折断不大干燥的树枝一般的脆响,被高音喇叭里的鬼哭狼嚎扯得粉碎,再也无迹可寻。没有人知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下水道里多了两具穿着军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