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大汉和众女子都登时为之一顿。锦衣大汉们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再想不到居然有人胆敢来多管闲事。那群女子们则仿佛在绝望之中,面前突然飘过一根救命稻草,当即不顾一切也也想要把它抓住,以改变自己的凄惨命运,于是立刻挣扎着大声哭喊,哀求救命。听她们的说话,竟有大半人原本都是良家好女儿,被强行掳掠而来的。
那少年听了众女子哭诉,更加义愤填膺,高声道:“简直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掳掠民女逼良为娼,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赶快放人!否则的话,我就要拔剑了。”说话之间,伸手往自己腰间一拍。自然而然,也吸引码头上的众多人们,都把视线集中到了他腰间所佩戴的兵器之上。
陈胜也不例外。他随意向那少年腰间一瞥,忽然“咦”地轻叫一声。道:“那把剑……有点意思啊。”
白清儿和沈落雁闻声,不由得运足眼力细意观察。只见那少年腰间所佩戴的剑,果然与众不同。此剑剑柄占剑身约莫三分之一左右长。剑锷略圆,剑鞘古雅,看不见剑身。但剑柄却微弯,缘头呈刀口状,发出一抹淡如翠玉的微芒。乍眼看去,像是一把刀再加上一柄剑,相互连在一起。
如此奇剑,运用的时候也必然要配合某种奇特手法,才能发挥得出剑的威力。而若能发挥得出此剑威力,则此人武功修为之高,便至少不会弱于八大刀王那个水准了。
不过此中奥妙,唯有陈胜和白清儿才看得出来,沈落雁与巨阙则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个大概,却说不上什么所以然。至于那些锦衣大汉,以他们连兵马俑都不如的身手,便更加不用多说了。但尽管如此,他们却自持人多势众,丝毫没把这年轻小子放在眼里。他们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同样不耐烦和个年轻小子多说什么。其中某个看起来像是小头领的,大声道:“拔剑?呸!老子怕你拔剑吗?兄弟们,上!打死这小子,让他知道强出头的代价。”
一声令下,那群锦衣大汉立刻各自拔出武器,狞笑着向那少年逼近过去。巨阙看得有些紧张,低声道:“陈大哥,咱们要不要帮忙?”
陈胜摇摇头,笑道:“用不着。这少年武功不差。嗯……应该比你还强上那么七八倍吧。别说这里十五六个人,哪怕有五六十个人,他也照样收拾得了。呵呵,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这等高手。有趣有趣。既然如此,咱们就先看看戏吧。”说话间,他双臂交抱于胸,赫然当真做出一副看戏姿势来。
这边厢还在说话,那边却已经先打起来了。那些锦衣大汉明显属于黑道中人。黑道中人斗殴,自然不会讲究什么公平公正,更绝无单打独斗,全是一窝蜂上前围殴的。可是正如陈胜所说,这年轻人武功修为甚高,和那些锦衣大汉完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只见他展开灵活敏捷的轻功身法,在众人之间钻来钻去,这里抽空一拳,那边寻隙一脚,片刻之间,便干脆利落地把十五六条大汉都统统打翻在地。
不过这年轻人心地很好,虽然打倒了敌人,却并未下杀手……那些锦衣大汉们躺在地上叫痛呻吟,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们的伤势甚至连伤筋动骨之程度也没有。只需要休息个大半天,便能行动如常了。
可是尽管如此,自己帮会中人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打倒,终究是个奇耻大辱。顷刻之间,船舱内先后走出三名汉子。一个腰佩双刀,一个携了两把大斧,还有一个提着长枪。那佩双刀者厉声大喝道:“什么人竟敢来撒野?不知道这是黑水道的船,黑水道的货吗?老虎头上扑苍蝇,是不是嫌命长?”
那年轻人理直气壮地大声道:“不管你们是什么黑水道白水道,总而言之,拐卖妇女逼良为娼就是天理不容。我王小石从来不会嫌命长。但是看见你们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就是要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