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正是名叫花翎子。她也不回答淳于薇的喝问,径自回首,和身边那佩剑的年轻男子说道:“三师兄,人家数数学得不太好哦。不是说武尊亲手训练出来的骠骑,合共有十八人咩?怎么人家数来数去,都只看见了九个的?另外那一半到哪里去了?”
那位三师兄笑道:“还能到哪里去?当然是去向阎王爷报道了。哈哈,什么十八骠骑合力,足以横行漠北,无人敢挡。没想到到头来,却连区区一个马贼都收拾不了,反而被宰掉了整整一半。可笑啊可笑。”
被人当众打脸,淳于薇更加怒不可遏,“锵~”拔刀出鞘,闪亮刀刃直指那年轻男子,娇喝道:“庚哥呼儿,你站出来!男子汉大丈夫,背后说人闲话算什么?有种的就站出来。看姑奶奶收拾你!”
拓拔玉依旧是那不阴不阳的语气,慢条斯理道:“师妹,别动气,回来坐着吧。何必和哪些人一般见识呢?妳要知道,人家的大师兄刚刚被宰掉,心情不好胡乱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咱们身为师尊的弟子,要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出来胡乱叫唤几声,就要和他计较的话,呵呵,那咱么岂非整天都不得闲?”
拓拔玉顿了顿,抬首向那名蓝眼胡人笑了笑,问道:“长叔谋老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蓝眼胡人冷冷哼了一声,回首道:“三师弟四师妹,你们都坐下来,别再挑衅那边。这次咱们要为大师兄报仇,正主儿上门之前,可不能胡乱浪费力气。等取下跋锋寒人头之后,再和那边作个了断不迟。”
庚哥呼儿和花翎子相互对望一眼,虽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违拗师兄吩咐,都重新坐下再不说话。淳于薇却得势不饶人,冷笑道:“草原上的汉子,从来看谁不顺眼就亮刀子,哪里有这样婆婆妈妈的?曲傲自己是缩头乌龟,连带着门下也教出了一群小乌龟,果然名师出高徒。”
听到这里,陈胜已经明白了。这长叔谋、庚哥呼儿和花翎子三人,都是飞鹰曲傲的徒弟。跋锋寒杀了曲傲的儿子任少名,曲傲就派出三个徒弟前来搜捕跋锋寒,要为大师兄报仇了。
说起来,跋锋寒也杀了毕玄的徒弟,所以毕玄才派出门下弟子拓拔玉和淳于薇,前来中原追捕跋锋寒。两家人马有着共同的敌人,按道理说来,原该同仇敌忾才对。但毕玄和曲傲彼此关系向来恶劣,带其门下弟子也都如针尖对麦芒。每次见面,彼此轻则冷嘲热讽,重则大打出手,从来没有例外的。在草原上是这样,来到了中原,照样也是如此。
论武功修为之高低,自然毕玄高过了曲傲。不过说到门下弟子的本事,则拓拔玉和长叔谋之间,不过半斤对八两,难分高下。况且大敌当前,他们其实也颇有借重对方以收拾跋锋寒的心思,故此各自都有所保留。唇枪舌剑一番倒也无妨,但当真动手却会损耗实力。面对着已经令彼此都损兵折将,连吃大亏的跋锋寒,他们当然不会再做这样愚蠢的行为了。
不过陈胜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毕玄和曲傲的这两伙徒弟,为什么竟会知道要来白马寺守候跋锋寒呢?当日陈胜自己和跋锋寒约定汇合地点的时候,旁边明明没有其他人在啊。分开之后的这么几个月,跋锋寒究竟都干了些什么,遇上了些什么事呢?当中可真是煞费思量了。
无论如何,跋锋寒当日离开荣阳城,把拓拔玉这帮人引开,可谓帮了陈胜一个大忙。否则的话,李密有他们帮忙,则当日一战究竟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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