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游,这么大的案子,我们怎么帮你?”
游向前浑身无力,扑通一声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马安东拎着椅子坐到游向前面前,而管虎拿出烟递给游向前一根,并给他点燃:“说说吧,把事情说清楚,我跟老马再跟何局说说情,有他出面,怎么也能少判两年。”
游向前哆嗦着手,抽了口烟,平静了一下不安的心情,这才说道:“去年安书记调走,裴连勇落马,吴建奇上位的呼声很高……”
游向前轻声说着,原来正是当初大化、河池还有省里最混乱,各方势力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马安东因为儿子结婚请了假,游向前却接到了吴建奇抛来的橄榄枝。
这让游向前看到了自己的新希望,只要上了吴建奇的那艘大船,自己以后还怕没有晋升的机会吗?所以吴建奇让他玩了一次狸猫换太子,他也没有犹豫。反正有吴建奇撑腰,他还怕什么?
后来的发展,正如他想的一样,吴建奇成功上位,这让他兴奋的一夜没有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幻想着自己平步青云的场景。可他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想到结尾,时间不长,吴建奇失势了,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没有坐热乎,就被人家抢走了,被降了级,发配到省工会当了主席。本来省工会主席是省人大副主任兼任的,但吴建奇既然去了,人大副主任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就彻底撒了手不再管。
但是游向前就傻眼了,美好的梦境被无情的敲破,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事情还没有暴露,这让他又有了希望。尤其是武清的案子完结,武康的案子也进入了尾声。他就期盼着,赶紧提起公诉,然后把监狱那两个傻逼毙了,他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其实他也知道,在检察院和法院,肯定有人跟他一样,在不安中等着这一天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还是暴露了,这让他彻底的绝望。所以,见到马安东和管虎,即使知道帮不了他,但也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听着游向前的诉说,马安东和管虎不停的叹气。游向前错了吗?在法理上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非常严重。可在情理上,游向前这种投机似的作为,很多人都有。虽然大多数都不会有好结果,但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得罪一个省长,那是什么结果?再说,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去做,所以也不能说他错了。
马安东拍拍游向前的肩膀,什么都没说,摇着头离开。
管虎说道:“老游,你也是老公安了,你应该知道,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一会何局就会过来,你要如实的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游向前点点头,低头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说道:“我知道,放心吧,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隐瞒吗?”
管虎还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也离开了。紧接着四名民警走进来,看着游向前,也是无奈的摇头。
马安东和管虎出来,又回到了所长办公室,两个人坐下来,大眼对小眼。过了半天,马安东叹口气。估计他这辈子叹的气,都没有今天多。
“何局马上就到,我们是不是……”
管虎摇头:“不行,何局是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正在气头上呢,你这个时候乱说话,不是找挨骂吗?而且这事儿,你这个当所长的,也有责任。”
马安东说道:“可我们也不能不帮帮老游啊!”
管虎说道:“帮肯定要帮一把,但要等到这个案子调查的差不多,我们在找何局说说。毕竟老游以前也一直兢兢业业,没有犯过错误,还立过功。我想何局,也不忍心一棍子把老游打死。”
马安东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何重阳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见到马安东厉声吼道:“马安东!”
“到!”马安东猛地在椅子上蹿起来,笔直的站好。
何重阳指着马安东的鼻子就骂:“看看,看看,这就是在你管理下的看守所,都他妈的乱成什么样了,啊?就算是有罪犯越狱,我都不会这么生气。这倒好,跟我玩起了狸猫换太子,我们的看守所,还真是人才济济。”
马安东一句话都不敢说,管虎说道:“何局,老马在这个案子上,真有点冤。当天他儿子结婚,正好请假,被人钻了空子,要是他在所里,这事儿也不会发生。”
何重阳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冷哼一声:“游向前在哪?带我去见他!”
马安东说道:“在他的办公室!”
“你给我闭嘴!”何重阳冷声说道,“在这里待着,等我一会回来在收拾你。”说完向外走去。
管虎看了一眼马安东,咧嘴一笑。他是最了解何重阳脾气的,何重阳一来,就骂了马安东一顿。这证明何重阳对马安东还是信任的,不然话都懒得说。这也让管虎松了口气,副所长出了问题,什么理由都没用,作为所长的马安东肯定要背责任的。而且这个责任可大可小,小了,一个警告处分,大了就是调离,不知道被发配到什么地方呢。手机用户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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