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菱用神听着,听罢沉吟片刻,道:“你相信席遥说的话吗?他或许因暴露行藏,自知无望坐上道尊之位,故借此下台阶。”
龙鹰苦笑道:“我也如此希望。坦白说,我不敢肯定席遥是否为卢循的轮回转世,这种事亦无从稽考,可是燕飞的的确确曾从死里复活过来,且有两次之多。”
又把向雨田与《道心种魔》的关系,他在注疏内描述有关燕飞的事,以及他所晓得的,一并说出来。最后道:“向雨田注疏的最后一句,正是‘破碎虚空’,写得没头没脑的,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代表最后的一着,就是开启仙门,破空而去。我的老天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端木菱露出深思的神色,好一会,香唇轻吐的道:“我要先做一个查核。虽说是近二百年前的事,且值天下大乱之期,但总仍有迹可寻,佛门便有部分记载流转。只要大致证实确有其事,我立即返回静斋,向斋主报上此事。龙鹰呵!你可知道如果此事属实,对我们的冲击会是多么大。”
龙鹰吃了一惊,道:“那小魔女主婢怎办?小弟还赖仙子送她们坐黄河帮的船返神都。”
端木菱现出个甜美的笑容,道:“幸好你仍然清醒,记得现实的情况。放心吧!我会和她们一道回洛阳,若国老不反对,我还会带她们到敝斋去,以免她们日思夜想她们的鹰郎。”
龙鹰尴尬道:“你不思念我吗?”
端木菱含笑道:“不告诉你。你一向出人意表,但想不到对我的修行仍生出如此势不可挡的冲击,让人家给你一个忠告好吗?入世出世,局内局外,纯是取态的问题,人家不想你有任何大的改变。”
龙鹰回复一贯的无赖色,笑嘻嘻道:“说出来后,舒服多了。哈!只要看着仙子,小弟便大感入世和局内之乐。我们何时成亲洞房呢?”
端木菱欣然道:“听你口吐胡言,小女子舒服放心多了,你刚才应该用席遥的秘密来和小女子做交易,说不定人家肯屈服呢!”
龙鹰怨道:“这叫后知后觉,想不到仙子竟来耍小弟。快正午哩!你不是要送明惠和明心去和沈奉真争派主之位吗?”
端木菱好整以暇的道:“这个责任已交托到闵玄清手上,在你来前,她领着上清派最有地位的清真、清贤和清德三大长老,到这里来见明惠和明心。她们见到明心都非常欢喜,决定拥护她坐上派主之位,为期两年。期满后再举行长老会,以决定派主之位。这是非常措施,也是不得已之举。”
龙鹰涌起离愁别绪,道:“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见不到仙子了。”
端木菱微笑道:“你这家伙最懂哄女孩子,甚么都说得出来,你那套用在小女子身上是不行的。快给我滚,人家还有很多事做。”
龙鹰笑嘻嘻的站起来,道:“仙子今天的心情很好,笑容甜蜜,随口打情骂俏。不送小弟一程吗?”
端木菱道:“听到如此惊天秘密,心情当然与别不同。送你一程没有问题,但请谨记这是佛门清净地,不容冒渎。明白吗?”
龙鹰见她没有丝毫站起来的意思,讶道:“坐着怎送小弟呢?”
端木菱不答反问,悠然道:“你准备何时离开?”
龙鹰忍不住的绕桌往她走去,道:“在长安再盘桓三天,我便动身往西域去。嫁给我好吗?”
到最后一句,他已两手抓着仙子香肩,俯头到她晶莹如玉的小耳旁说出来。嗅吸着她的香气,听着她的心跳和仙体内脉动的声音,龙鹰忘掉了仙门,忘掉一切。
端木菱轻轻道:“你仍要计较人世间的名分吗?”
龙鹰吻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再感受不到任何隔阂,心迷神醉的道:“只要仙子的心嫁了我,人也从我,小弟还有甚么好计较的?”情不自禁地用手指逗着她下颔,将她的俏脸移转过来。
端木菱被他挑得脸孔仰起,抵敌不过他灼灼的目光,闭上仙眸,娇喘细细的道:“席遥不是说世上没有一件事是偶然的吗?可以想象卢循他虽没法开启仙门,但已变得神通广大,所以写下秘卷,尽述仙门和黄天之秘,留给自己下一世的轮回去看,其中的前因后果,教人低回深思。正因有缘看到秘,卢循在席遥这一世惊醒过来,认识到自己今生的唯一使命。”
龙鹰试探的吻她香唇,还轻轻啜她几下,方依依不舍地移开少许,享受她清香的气息,道:“小弟有个古怪的直觉,席遥杀无姤子,实与道尊之争无关,至于原因,则只有那老小子自己清楚。他醉心周易,为人行事难以测度,武功却不在法明之下,如让他练成黄天无极,谁都猜不到有何后果。”
仙子不但丝毫没责怪他败坏规矩,主动吻她,还似非常享受,脸泛红霞,令她更是明丽照人,多了龙鹰从未在她身上看过的媚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