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点了穴似的不能动弹,更怀疑耳朵出问题。
“王父!”
李智机全身剧震。
李大的亲母首先哭着往营帐奔去,刚好龙鹰揭帐而出,侧身让她奔入帐去,接着是女子喜极狂叫的声音。
李智机是第二个冲进帐内的人。
营帐外鸦雀无声,呆瞪龙鹰。
龙鹰仲个懒腰,道:“今晚王子可陪我们喝酒。”
李智机扑出帐来,与龙鹰搂个结实,语无伦次的嚷道:“他真的好了!真的好了!”
令人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事发了,美丽奚女牵着儿子的手走出来,他哪还有半点未老先衰之象,皮光肉滑,神采犹胜得怪病之前,稀疏的黄发也变得乌亮闪闪。
帐外爆起震天采声。
是夜饶乐举城欢腾,散居城外的族人涌进城内,篝火处处,奚族男女围着火堆跳舞作乐,家家户户在门外摆放美酒美食,任族人大吃大喝,那种狂野热烈的气氛,是龙鹰从未想象过的。
李智机在三丈见方的超巨形牙帐内设宴款待龙鹰,陪席的更有五个族内最有权势的大酋头,帐内满铺羊毡,以鹿皮、虎皮和熊皮作挂饰。龙鹰伸长两腿挨着羊皮软枕,位处李智机左旁,舒服得不知人间何世。
伺候他们七个男人的任务,由李智机的众多妻妾包办,她们个个绮年玉貌,衣着暴露性感,无不是出色的奚族美女,即使奚王丈夫在座,仍是毫不避嫌的贴体服伺,放浪形骸,劝饮喂食,尽显塞外男女开放的风气。
五个酋头各有个很长的姓名,龙鹰只记着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哥隆、赫根拿、穆野、达天和毕士崇。年纪以哥隆最大,已五十过外。
最年轻是毕士崇,只得二十三岁,当是刚继承父位。而不论年纪大小,都有种好勇斗狠的神态,个个武功高强,谈起战争和杀人时,眉飞色舞,视人命如草芥。
最好色的是哥隆和达天,不时和伺候他们的奚王姬妾搂抱、抚摸、亲嘴,李智机不但不以为忤,还加入以言语调笑自己的姬妾。大家亦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令龙鹰更惊异的是达天玩得兴起,竟就那么抱起身边美女,离帐外出,好一会才回来,谁都清楚他们干过甚么事。
龙鹰已是风流的人,但仍然感到尴尬,因为李大的美丽母亲与另一美女,被指派来伺候他,不知是否出于对他治好儿子怪病的感激,这叫姿娜的美人儿,分外热情。
由李智机到五个大酋头,均敬龙鹰如神,先后出言挽留他在此居住一段时间,言辞间早视他为同族人。
李智机更将他如何以卦料敌,助乐流打了场漂亮胜仗的过程,绘影绘声的描述一番,五酋头听得目瞪口呆。
姿娜半边身挨贴龙鹰,自己先饮一口酒,然后封上龙鹰的大嘴,将口含的佳酿,缓缓渡进他口里去。
李智机带头鼓掌喝采,众酋头热烈附和。
李智机忽然道:“神医可否为我奚国国运起一支卦?作为我们国策的指路明灯。”
他是以奚语说出来,让其他五人晓得他在说甚么。
众酋头肃静下来,洗耳恭聆。
姿娜伏入龙鹰怀里去,害得他差点失去思考的能力。
龙鹰道:“晓得未来可以是很可怕的事,国运更是异常复杂,凶中有吉,吉中亦藏凶,还是以不知为妙。”
包括李智机在内,各人眼中都露出惊怵的神色,显是对茫不可测的未来生出惧意,被龙鹰的话触动了这种平时密藏心内的情绪。
赫根拿道:“晓得未来,不是可以趋吉避凶吗?”
龙鹰含笑道:“这是最乐观的看法。”忍不住探手轻抚姿娜的香背,这美女发出舒服的叹息。
李智机对龙鹰“预知未来”的本领心悦诚服,断然道:“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请神医为我族起一支卦。”
自龙鹰治好他儿子,他便改口称龙鹰为神医。
龙鹰道:“方圆百里内,最高的是哪一座山?”
人人愕然以对,不明白他说的与占卦有何关系。
李智机答道:“该就是东北五十里处的大东山,我们称之为神山,是我们每年祭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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