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沫石也知道孟建声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沈淮即使宋家的直系子侄,但在宋系内部没有支持,特别是跟其父亲系不睳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真就能跟谭启平分庭抗礼的;派系内部有不和,宋家有人站在沈淮那一边,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想想梅钢及新浦钢铁项目,想想淮能在淮海省的快速发展,赵沫厂也能理解孟建声为什么要说沈淮要是谭启平之间没有那么深的矛盾、宋系就有可能会在淮海省扎根之类的话。
确实,要不是东华官场年初的剧变,一下子将宋系在淮海的三驾马车打瘫一条腿,不然凭着梅钢、淮能集团等一系列的大项目、大动作,极有可能在明后年换届时将宋炳生、谭启平二人中的一个送进省常委班子里去。
一旦宋系在淮海省能有两名常委名额,不说要扎根了,甚至完全有资格在田家庚跟赵秋华之间大捞好处,甚至分庭抗礼都不是没有可能。
“刚才在徐沛书记办公室,李主任似乎颇为欣赏沈淮啊……”赵沫石问道。
“是啊,沈淮这个人太桀骜不驯了,但发展经济确有过人的能力,不仅李谷,田书记对他也颇为欣赏。”孟建声说道。
赵沫石笑了笑,似乎能理解徐沛今天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既然宋系在淮海不再成为威胁,确实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将桀骜不驯的沈淮推到赵秋华那一方去。
冯至初坐在车里,给孟建声教训一句之后,就一直规矩的不插什么话,但孟建声与赵沫石的话,还是在他心里掀起惊天巨澜。
这期县干班学员,没有哪个背景是简单,冯至初他岳父是徐城市政协主席,他甚至以为以他的背景,在这期县干班里,即使不是很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时回想起来,真是太坐井望天了,冯至初想想也叫他后脊梁冒一层冷汗,在这深秋时节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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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芷夜里驾车回徐城,车进市内,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隐隐有雷声,她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下意识的放缓车速,在路灯与雨水交织的光河里缓慢而行。
想到下午给沈淮堵塞在杂物间的情形,甚至有可能给市委宣传部的周裕误会,谢芷牙痒痒的,不过细想沈淮跟宋鸿军在电话里所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宝和跟天益集团在西城区的两个项目,很可能最终只有造船厂项目落到实处,生医药园很可能只是天益集团在东华的圈地项目。
虽然谢芷有心想看沈淮的好戏,但又不得不承认,海丰在这时候是没有选择,一旦叫赵系在东华的势力过度膨胀,对海丰并不是有利的。
谢芷开车进院,她每回到徐城,只要不是陪鸿奇,都会过来跟谢棠一起睡,看到她爸在徐城用的车也停在院子里,感到十分奇怪,都快十一点钟了,他爸怎么还在姑夫家。
谢芷推开门,看到她爸跟姑夫坐在客厅里抽烟,整个客厅里都乌烟瘴气的,问道:“爸,你怎么在这里?”
“小棠今天在街上差点给车撞了,我过来看看……”谢海诚说道。
“是吗,小棠没什么事情吧?”谢芷紧张的问道。
“没有什么事,”谢海诚说道,“幸亏当时沈淮在场,及时把小棠拉开了,就摔了一跤,胳膊擦伤一块,没有什么事情。”
“什么叫幸亏?肯定是小棠看到那个畜生一心想躲开,才没注意到有车子开过来;现在倒成了他的功劳了!”宋炳生生气的说道,“要不是这畜生,今天能发生这事?”
“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对方在市中心开车太快也有很大的责任。”谢海诚说道。
“小棠在哪里,肇事车辆抓到没有?”谢芷问道。
“小棠在房间里,回来就没有怎么说话,可能是受了惊吓,刚睡着,”谢海诚说道,“肇事的车子给沈淮当街砸了,是浦成电器集团赵沫石儿子的车,徐沛的侄子当时也在车里,现在沈淮把事情捅到徐沛那里去了……”
“这畜生,非要把狗咬狗的闹剧闹得天下皆知、满天下都竖敌才肯罢休。”宋炳生长吐了一口气,也没有办法将心里的郁闷吐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