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艺!”
张铉脱口赞道,他是识货行家,看得出这名大汉的双枪十分娴熟,而且白蜡木沉重,一根矛二十几斤重,这名军士可以称为大将了。
“他是什么人?”张铉笑问道。
“此人叫王宁,就是益都县人,目前是名队正。”
“他不是新兵?”
张铉有些奇怪,亲兵最多只能担任火长,队正肯定是老兵了。
“他确实是新兵,被我破格提拔,不瞒大帅,他们这支军队之所以十战成功,就是因为有他在,别人都一般。”
张铉没有说话,目光集中在了那个叫王宁的大汉身上。
王宁把握得极好,在箭矢密集射来时,他凝身不动,两根长矛噼噼啪啪拨打箭矢,但箭矢稍微放缓,他的身体便如猿猴般向上窜去,不用手扶梯子,全靠两只脚把握平衡,接着后面手下跟着他攀爬而上,他的手下也与众不同,两人一排,居然是背靠背举盾向上爬,这样,两边的箭矢都被挡住了。
张铉暗暗赞叹,这个攻城技巧不错,除非是梯子被掀翻,否则城上很难防护了。
王宁接近城头,十几根钝锋长矛一起向他刺来,这时,王宁一矛继续挑拨箭矢,另一矛则和守军格斗,只见他长矛神出鬼没,片刻,左面三名士兵中矛退下,出现一个缺口,只见王宁一跃而上,跳上缺口,随即长矛横扫,四五名士兵被打翻在地,他已经攻破了一个缺口,登上城头,城上守兵急了眼,上百人向他杀来。
他的两根长矛神出鬼没,一片片士兵被他刺中,只片刻,便有数十人被迫退下,这时,他的手下蜂拥而上,五十名士兵迅速登上城头,控制住了攻城梯四周,后面的士兵源源不断地登上了城头,城墙终于失守,城上城下顿时欢呼起来。
“当!当!当!”结束的钟声敲响了,张铉看了看计时沙漏,沙漏刚刚过去一半。
尉迟恭笑道:“训练还有一个月,如果此人不违纪,我打算立他为最优。”
按照惯例,新兵训练结束后,表现最优秀的新兵可以被封为校尉,张铉本想让这名猛士在战功中升赏,不过他还是要给尉迟恭面子,毕竟尉迟恭才是训练主将,他不能轻易坏了规矩。
张铉笑了笑,“我就不接见他了,以免生出骄气,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吧!”
尉迟恭若有所悟,大帅说得对,骄兵必败
就在张铉视察新兵营的同一时刻,夜幕下,一艘五百石的客船驶入了江宁码头,这种客船在长江上极为常见,船小容易翻,船大则载人多,一般是渡船,五百石不大不大正好。
客船靠岸,也没有人关注,每天都有几百艘这样的客船靠岸,实在太常见,谁也不会注意它。
由于新年已过,码头上热闹起来,就算夜幕降临,还是不断传来船夫和挑公的笑骂声。
从船上走向一名青袍男子,年纪三十余岁,腰束革带,头戴平巾,读书人打扮,后面还有两个挑着书箱的随从,只是男子身材极为魁梧,双眼凌厉,皮肤黝黑,一双手又粗又大,走路很快,几乎是大步流星,随从跟着他一路小跑,外表和气质没有半点读书人模样。
男子进了江宁城,直接来到江南会的总衙前,他取出一份拜帖递给门房,“请转给沈公,就说故友来访。”
门房借着灯笼的微光看清了拜帖上面的落款,不由浑身一震,上面写着,‘豫章林士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