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天的遭遇让寿宁侯夫人恨透了某些势利的道士和尚,可毕竟信佛重道这么些年,钱妈妈一番话立时把她给说得心动了。犹豫良久,对丈夫的担忧终究占据了上风,她当即就吩咐了钱妈妈去请那位罗大士,随即却又唤了另外一位妈妈进来,支撑着翻起了箱笼。
这些方外之士都是说着好听,打着不收钱的幌子,可真没有黄白之物,谁肯认真做事?
然而,当这天傍晚,钱妈妈真的引了那罗大士到了她面前,她那根深蒂固的印象却有些动摇了。在底层厮混了几十年的罗清不同于那些只知道应奉宫宦和勋贵人家的大寺大观主持,言行举止既有高深莫测,也有平易近人,相反却没有那些僧官道官对权贵的毕恭毕敬,而这反倒是让寿宁侯夫人请教过几个问题之后,越发觉得他道行深。当她终于把此番困境和盘托出的时候,脸上已经lu出了难以掩饰的期冀之sè。
“咒小人也好,做法事也罢,其实都是些歪门邪道,不足为信。
罗清这些日子来有西厂照应,传道弘法再也不会遭到官府为难,再加上信众越发多了,哪怕他说明了不要钱财,但他自己却能过上比从前优裕得多的生活,原本花白没有光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再加上几缕修剪得宜的长须,越发显lu出几分仙风道骨来。见寿宁侯夫人听了他这句话,在呆愣过后,立时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甚至还流lu出几分痛悔,他自是更加趁热打铁。
“正因为夫人焦心,所以有些小人打着幌子méng骗钱财方才有可趁之机。其实,侯爷命数之中有这一劫,但有贵人相助,这一关便如同一个浅浅的小水塘似的,虽是跌了下去,可只要拉住别人伸出的援手,就可以轻轻松松脱困而出。”
“啊!”寿宁侯夫人一下子抑制不住心头ji动,竟是站起身来对着罗清深深万福道,“这贵人是谁,还请罗大士一定要指点指点妾身!”
“这是天机,不可泄lu,寿宁侯夫人只管安心等候,事情自当迎刃而解。您也不用有意而为,平日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一切随缘即可。”
见罗清执意不肯吐lu,寿宁侯夫人也只能暂且作罢,摆摆手吩咐身边的钱妈妈送上一个锦匣。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罗清竟是怎都不肯收,最后在钱妈妈的百般恳求下,他也只是打开匣子,从中拿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随即合十一礼就飘然而去。对于往日香油钱一出手就至少是一二百两的寿宁侯夫人来说,这番不沾人间烟火的做派比什么都有效,她几乎一下子对这么个活神仙深信不疑。
就在送走了罗清的第三天,门庭冷落了好几天的寿宁侯府便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刚封了平北伯不多久的徐勋。直到这时候,寿宁侯夫人方才想起儿子张宗说就在徐勋麾下,这些天一直呆在宫里也不见回家来,一时有些着慌,团团转了好一会儿,她方才不得不打起精神预备出去见客。然而,她才刚出了自己的院子,却迎面撞上了自己的女儿。
“娘,我当初好歹在家里见过他一面,而且要不是我,他也撞不上厚哥哥,怎么说我也是对他有恩义的,我陪你一块去见他!”
尽管对女儿的恩义之说很不以为然,可死马当做活马医,寿宁侯夫人想想也索xing带了人在身边。然而,在正堂宾主相见过后,她才在右手的主位上坐下,徐勋就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她几乎跳起来的话。
“夫人,今日我是奉皇上自意来的。”
寿宁侯夫人还能克制,一旁这些天几乎成了热锅上蚂蚁的张婧璇却忍不住了。徐勋话音刚落,她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奉皇上旨意来的?厚哥哥是不是已经查出我爹是被人冤屈陷害的,要放我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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