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娘见如意上前要讨好卖乖,瞪了她一眼,等到她畏畏缩缩退了回去,这时候,李庆娘方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沈悦:“大小姐,这是徐七公子让我捎带来的。”
“他还知道写信,这都好些天了不闻不问的!”
“少爷又不知道你在哪……”
沈悦轻哼了一声,冷不丁听到瑞生在那嘟囔,她不禁脸上微微发红,赶紧低头用小刀裁开了信封。见里头赫然是整整三张小笺纸,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顿时吃了一惊,可从头到尾看下来,却发现通篇都是啰啰嗦嗦的大白话,其中大多是解释这几天的情形,各方的动向,还不无得意地提起了那张送给赵钦的字条,末了才关切地说最近天气干热,多喝绿豆汤解暑,尽量少出门,别累着自己诸如此类云云,那些小说话本中的诗词传情等等一概没有。
“呆头鹅!”
沈悦随手把信笺往桌子上一撂,嘴里嗔骂着,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对于她来说,如今那些花前月下虚无缥缈的东西,远远不及徐勋在沈家事上的留心更让她高兴。尤其是徐勋转述叶广所言办案切忌节外生枝四个字,更是让她放下了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巨石。
于是,接下来卸妆洗脸洗脚上床,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直到李庆娘在床前点起了驱蚊香,她才突然低声问道:“干娘,都说男人说是大方,其实最是小气,我当初骗了他那么久,他真的不在乎么?”
“在乎什么?”李庆娘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见沈悦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不禁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那挺翘的鼻尖,“虽说我还是那句话,徐七公子让人捉摸不透,但要说待身边人,他是决计没话说的。”
“哼,我又不是他身边人……”沈悦没好气地皱了皱鼻子,旋即才惘然说道,“不知道家里怎样了,祖母和爹娘好不好,有没有惦记我这个不孝女儿……干娘,你说,我真的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么?”
安抚了沈悦好一会儿,想到这些天每次半夜起来,都能看到沈悦脸上的宛然泪痕,李庆娘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身来轻轻摩挲着小丫头光洁的额头。
“就是别人没有办法,徐七公子也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