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曾经的熟悉,似要将这一幕,化作永恒,深深的埋在记忆的深处,生怕自己会忘记,生怕自己再也记不得……回家的路。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城市忍不住回头,看向离开的部落,看着那往昔的家园……
人群中,有一个沧桑的老者,他,是南松。他神色平静,似把岁月都看透,此刻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默默的在那人群里,毫不起眼。
此刻是正午时分,阳光其实不强烈,地面的积雪泛着银光,可以刺痛人的眼,但就算是那光芒再烈,似也无法阻断族人们的频频回头与那带着忧伤的离别之涩。
家园,越来越远,部落的轮廓,渐渐有了模糊,只能看到淡淡的黑烟升空,只能看到那残破的恍惚,但那曾经部落的美好,却是已然刻在了每一个族人的心中,他们……不会忘记,不舍忘记。
苏铭转身,那部落的一切,同样烙印在了他的记忆里,那里存在了他的童年,存在了他的快乐,存在了他的成长,那里的每一处角落,他都熟悉,每一片土地,他都难忘,那里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一生存在。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离开家乡,没有人愿意离开这熟悉的家园,没有人愿意去那陌生的风圳,从此成为附属。
可,这是唯一的体例,唯一可以让乌山部不灭族,能继续繁衍下去的一条路,这条路很远,很远,过程会崎岖不服,但,必须要……走下去。
危机并没有结束,相反,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之前有部落为凭,乌山部抵当了黑山部第一波战争,可如今在这迁移的过程中,人群被拉开长队,里面绝大大都都是普通的族人,他们在蛮士面前,没有丝毫的抵当之力。
这一场迁移,注定了不会平安……
一旦乌山部衰落,期待他们的将是所有的蛮士战死,所有的男丁全部屠杀,包裹孩童拉苏,但凡是男性,都将死绝……唯一存在的,即是乌山部的女子,她们将会被驱入黑山部,成为如财物一样的物品,唯一的作用,即是为黑山部的族人,传宗接代,为黑山部的壮大,屈辱的奉献余下的岁月。
数百人的迁移,速度上不成能太快,尤其是这里面出了男丁外,还有大量的拉苏与女子,在这冬季里,在这寒冷中,他们的哭泣渐渐少了,缄默取代了一切。
他们不知道未来在何方,或许那风圳,即是唯一了……只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能活着走到风圳部落……
这中间的过程里,会有几多人死去,会有几多人再也看不到亲人,他们不知道……
人群里,有很多年轻的族人,他们不具备蛮体,以往在部落里也很少为部落做出贡献,大都是乐于玩耍,只不过因他们家中以前呈现过战死的蛮士,故而他们的这些举动,只要不算太出格,也就无人理会。
此刻,这十多个青年,带着恐惧与害怕,在那人群里,四下乱看,恨不克不及一下子就去到了风圳。
在这长队人群的四周,乌山部的蛮士,带着疲惫,带着执着,默默的守护,时而上前帮忙一些残弱的老人。在那步队的最前方,是乌山部的族长,他神色坚毅,在前警惕的走着,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个蛮士,全部都是警惕着。
两侧,后方,全部都是如此,阿公走在最后,他的手中拿着白骨杖,凝重的行走,时刻注意四周,北凌拉着尘欣,在步队的右侧,默默地行走,他面色惨白,胸口的血迹更多了一些,但却毫不在意。
雷辰、乌拉,还有部落里的其他蛮士,均都是在四周跟随,时刻警惕。
左右两侧,瞭首与山痕,责任重大,他们默默的跟随着。瞭首的右手,始终握着其弓,若有丝毫风吹草动,他会第一时间,开弓射箭!在他的身后,人群里有一个老者,正时而以平静的目光,扫向瞭首。
这老者,苏铭认识,正是那草药房内的南松!
山痕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时而从眯着的双眼内闪过的一丝复杂,也同样无人注意。
苏铭跟随着部落迁移的人群,听着他们哭泣,那哭泣声渐渐化作了缄默,他的心很痛,他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的害怕,苏铭握紧了拳头。
“守护部落,为部落而战!”苏铭喃喃,他所在的位置,是这人群的右侧,在他前方不远,是山痕。
这个位置,不是他选择的,而是在迁移时,阿公指派。在苏铭的怀里,他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小女孩叫做彤彤,如今已经睡下,但那睫毛上却挂着泪珠。
她的阿爸战死,阿妈也在昨夜死去,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阿妈……阿爸……皮皮……”那小女孩在沉睡中,身子颤抖,似入梦魇,流着眼泪的同时,死死的抓着苏铭的衣服。
苏铭知道,那皮皮,是这小女孩的一只宠物小兽,很可爱,经常被她抱在怀里。
“彤彤听话……”苏铭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眼中露出了哀思,他觉得自己一下子,似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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