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的话,就像是一枚枚钉子,钉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有点堵得慌,有种憋着一口气,却无处泄的感觉。
而在赵谌说话时,几名僚人亲卫却没闲着,等到赵谌这话落下时,几名僚人亲卫,早已经将义成公主的尸,抬到了门板上。
看到已经就绪,赵谌随即便转过身,由几名僚人抬着门板,一行人,便向着远处的雪山走去。
义成公主是可怜的,当初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被配到这人地两生的地方,所有的青春年华,都在突厥人的蹂躏下。慢慢的消耗贻尽。
不管是义成公主纵容颉利南下,还是刚刚站在城门上,痛斥李靖为乱臣贼子,但其实。并非是真的恨大唐,恨李靖背叛了大隋。
她其实,真正恨的是大隋!
如花的年纪,被送到突厥这里,一生大半的青春。都耗费在了这里,几十年都过去了,可竟然对大隋还念念不忘。
甚至于,在听到大隋灭亡的时候,爆出了对大隋异常狂热的感情,不惜纵容颉利南下,这种事情听在赵谌耳里,感到的只是悲凉而已!
尤其是,在听到义成公主说,她想要回家的时候。如同此刻的士卒们一样,忽然间心里憋得慌,却偏偏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俺陪你!”眼见的赵谌带着僚人亲卫们,向着远山走去,呆呆站在那里的程处默,忽然猛一跺脚,迅的追上赵谌,咬着牙说道。
不等赵谌开口说话,自程处默之后,独孤谋、曹震茂等飞虎军的士卒。也开始66续续的追上来。
到了最后,整个飞虎军的全部士卒,都跟了上来:“侯爷,我们陪你去!”
眼见都飞虎军全部跟着赵谌走了。现场留下的玄甲军也好,李靖的嫡系军也罢,彼此面面相觑着,目光不时望向李靖所在的屋子。
只不过,李靖的屋子里,此刻安安静静的。就好像对于外面此刻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一般!
没有棺椁,没有墓碑,赵谌选择了面向大唐的那一面山坡,让人凿出了一个墓穴,而后,在墓穴底部铺了一层毯子,便将义成公主的尸,放入了里面。
一个简简单单的葬礼,没有凄凉的哀乐声,只有‘锵锵锵’的拔刀声。
飞虎军以及一百多僚人亲卫,这一刻,全都站在义成公主的墓前,抽出了腰间的钢刀,斜斜指着天空,表情一片凝重。
这雪亮的刀锋,在白雪的映衬下,闪烁着刺目的锋芒,便如此刻所有人的内心一样,充满了杀戮之气!
这是军中最高的礼仪,士卒拔刀送别,接下来,那便必定非是要,沾血才能还刀不可!
埋葬了义成公主,赵谌这才带着一行将刀锋亮在外面的飞虎军回来,留下飞虎军在外面,赵谌自行去了李靖的屋子。
“埋了?”进到李靖屋子里时,李靖正在低头看着刚刚李绩来的电报,听到赵谌进来的脚步声,顿时抬起头,望着赵谌问道。
“大总管怎么也不出来劝一下我?”赵谌站在门口,迎着李靖的目光,一脸轻笑着说道:“方才我一直以为,大总管会出来阻拦一下我的!”
“老夫还没无耻到那种地步!”李靖听到赵谌这话,目光中顿时闪过一道温怒之色,望着赵谌说道:“别把老夫想的那么无耻!”
“哈!”赵谌听到李靖这话,顿时嘴角一扬,一下子笑了起来。
的确,方才赵谌在外面,吵吵着要去埋葬义成公主时,原本该出来阻拦一下他的李靖,却自始至终,都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似的,躲在屋子里一声不吭。
这种装聋作哑的行为,似乎看上去,有点不尽人意的感觉,可实际上,正是因为李靖的沉默,却在某种意义上,反过来在帮助赵谌分担责任。
这事儿,将来不追究也就罢了,一旦追究起来,那便成了李靖的默许!
而反过来说,若是李靖方才出来阻拦赵谌,那就性质完全变了,到时一旦追究起来,所有的责任,都会跟李靖没有一点关系。
“玉玺就在萧氏手里!”赵谌听到李靖这话,微微沉默了一下,忽然望着李靖问道“大总管要不要追?”
“你呢?”李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乍一听到赵谌这话,一下子惊得抬起头来望着赵谌,片刻后,望着赵谌问道。
“我要宰了颉利!”赵谌闻言,望着李靖依旧是笑眯眯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至极,充满了森然的杀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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