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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们的y乱生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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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苍穹,似乎就因为这淡淡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半天明月,也似乎就因为这一句话而失却颜色。没有人答话。邀月宫主冷哼一声,突然长袖一挥,施出夺命功。那菊花、牡丹、蔷薇、曼佗罗、夜来香、天竺葵……各种鲜花竟象蝇虻一样,被她蒲扇般的长袖扇得乱飞,赶得乱窜。无数鲜花在空中旋转着,杀气如炽,任何一朵都足以令人致命。所有鲜花都向着绣玉谷的一端飞射,那里,隐藏着那个一身漆黑、只露出两只眼睛如鬼火灼灼的蒙面客。眼见鲜花如飞蝗般迎头盖脑射到,蒙面客双掌一拍,顿时周身热气腾腾。一朵朵花儿触着白气便如骤雨降落,掉了一地;一股股杀气撞着白气就象流云遇风,四散消失。

邀月宫主见对手竟能化解自己的功,失声道:「好个镇海截流招,令人大开眼界。武林中有此功力者,惟有盖世大侠燕南天,阁下莫非是燕大侠么?」蒙面客「呛啷」一声,亮出一件独门兵刃,状如金龙,双角左右伸出,张开的龙嘴里,吐出一条碧绿色的舌头。山风吹过,声作龙吟,森森杀气,四面迸射。邀月宫主一愣,喝道:「你不是燕南天!」燕南天使的是剑,从来不用也不屑于用其他兵刃,更不会依仗独门兵刃胜人。

蒙面客狞笑着,就欲挥动金龙鞭。猛听得一声呼喊:「姐姐,当心!九现龙鬼见愁!」正是怜星宫主到了。

蒙面客望着她,问道:「来者可是移花宫二宫主?看不出,你竟然认识此物,知道它的来历吗?」怜星宫主淡淡一笑,侃侃如数家珍:「你这条金龙鞭,与众不同,一件兵刃却兼具九种妙用。此物全身反鳞,不但可粘人兵刃,还可粘贴暗器。龙角分犄,专制天下名门各派软兵刃。龙舌直伸,打人穴道。那张开的龙嘴,咬人刃剑。除此之外,一双龙眼乃是霹雳火器,龙嘴之内,还可射出一十三口『子午问心钉』,见血封喉,子不过午。在必要时,那浑身龙鳞,也全都可以激射而出。若不知这件兵刃的底细,只怕仙也难躲过。」蒙面客只听得目瞪口呆,万没想到怜星宫主对这种绝迹已久的独门兵刃会如此熟悉。

邀月宫主也觉意外:「普天之下,这同样的兵刃,一共才只有两件,却都绝迹已久。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对阁下的身份很感兴趣呢!」怜星宫主补上一句:「我倒是很想一睹阁下的尊容呢!」蒙面客最初有些惊惶,随后蓦地大喝一声:「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无血龙魔是也!」与此同时,蒙面客金龙鞭展动,狂风乍起。「嗖……」一十三口「子午问心钉」激射而出。「唰……」无数龙鳞成扇形泼来。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长袖齐挥,如双凤起舞,溶溶月光下,又添繁星万点。所有暗器就象陨星过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蒙面客也已趁机消遁了!

天空地静,阒无人迹。怜星宫主恨得牙痒痒地:「可惜让那贼子跑了!」邀月宫主冷冷道:「跑不了他。那家伙功力与你我不相上下,只要他出现江湖,我们定能打听到他的踪迹。」

(五)老鼠洞

魏无牙轻松自在,慢慢走进了绣玉谷。

玉泉山庄和移花宫是近邻,魏无牙在玉泉山庄当大管家的时候,常跟移花宫打交道,与两位宫主彼此认识。如今玉泉山庄虽已不存在,但老友过访乃理所应当的事,更何况,魏无牙一直对两位宫主怀有觊觎之心。面前是一片花海,全是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开放,也不该在同一个时候开放,却偏偏开放得正欢的花异草,娇娆鲜艳。但是,两位宫主在哪里呢?

蓦地,身后响起两个女人的笑声,一似莺歌燕语。魏无牙转过身来,看见在身后的山坡上,四株参天古木恰似两副秋千架,两个女子正在嘻嘻哈哈荡秋千。一个荡起蝴蝶穿花,另一个荡起丹凤朝阳;一个荡起晓莺弄枝,另一个荡起轻蛾掠叶。真个是翠袖藏春,罗裙飘艳,风流袅娜,仪态万方。

这两个女子正是邀月宫主与怜星宫主。下边还有两个轻纱少女在观看侍侯。怜星宫主一边荡秋千,一边说道:「姐姐,你看,这是哪里跑来的臭男人!难道不知道移花宫是男人的禁地吗?」邀月宫主也在继续荡秋千,面无表情地答道:「那个臭男人象是原来玉泉山庄的臭管家,咱们总算是同居一山,算个邻居,饶他滚蛋罢了。」说着,秋千一蹬,荡出个「折柳攀杨」的险招,冷冷的声音随之发出:「魏无牙,我念你是邻居,饶你一命,你若再不走,等我荡完秋千,只怕你想走也走不了啦!」「哈……」魏无牙竟爆发出一阵狂笑。他早就眷恋上了这邀月、怜星两姐妹,将她们当作藏在心中的偶像,渴望得到这两个美人。但这两姐妹从来连正眼也不瞧他,全不拿他当回事儿。现在,他必须抓住机会,把话挑明。

「宫主何须动怒。想我魏无牙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与宫主交往也不辱没了移花宫的名头……」魏无牙话没说完,忽听「啪啪」两响,脸上已被掴了两个清脆的耳光。魏无牙顿时眼冒金星,两边腮帮火辣辣的痛。他用手一摸,似有十个指印,那指印还带着一股清香。「妈的,你……」魏无牙张嘴欲骂。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挨了妇人的耳光,真乃平生耻。可他忽又吞声,因为不知应该骂谁才对:怜星宫主还在秋千上悠悠荡着,邀月宫主又荡起一招「抚星摘月」,正在半空中翻着筋头,似乎她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秋千架。

这耳光是谁打的?难道身后另有人在?魏无牙足尖一点,身子旋了几旋,已将四面景物尽收眼底,确认此地除了自己与两位宫主,再无活物藏身。可以断定,打耳光者必是这两位宫主,也只有她们,才会快到如此速,令他这一流高手也没能看得清。

魏无牙顿时怒发冲冠,目眦欲裂,转瞬又平静下来,冷冷说道:「两位宫主绝世功,魏某五体投地,由衷佩服。不过,投桃报李,人之常情,以怨报德,君子不为。须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便是那小小的十二星宿,怕也不是好惹的呢!」说到这里,已是一派露骨的威胁语风。

秋千架上,怜星宫主字字听得真切,又叫嚷起来:「姐姐,你听到没有,他一个臭男人还嫌不够,还有什么『十二星宿』,挺新鲜的名号,不知怎的,好象也有股臭味儿呢!」邀月宫主的秋千从空中缓缓落下,同时慢慢说道:「死鸡蠢牛,饿兔疯狗,毒蛇狂猴,病猪瘦羊,还有恶虎劣马,都是些蠢畜生,如何能不臭?看看眼前这只瘟老鼠,就够让人恶心了。」魏无牙气得浑身乱抖,右手一抬,已将那天下无敌的如意索命圈抓在手中。

可是还没容他有所动作,又是「啪……」一连串耳刮子,腮帮再次如火烧刀割,手指印重重叠叠,鼻孔、嘴里鲜血乱迸,最后一记也最是厉害,「啪!」他那八尺高的身子竟然飞了出去。不过,这一次让他看清楚了,打他的是邀月宫主!盛怒之下,他哪还顾得上怜香惜玉,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手中如意索命圈早挟恨抛出,直飞向邀月宫主如花娇面。

杀气飕飕,风声飒飒。但见那如意索命圈时左时右,似方似圆,寒光眩目,幻影重叠,如涟漪一圈套上一圈,铺天盖地,罩向邀月宫主。邀月宫主嘴角一撇,溢出一丝冷笑,双手一拍,轻轻一推。说来也怪,那如意索命圈连同满圈毒汁竟然掉头转向,直朝着它的主人魏无牙猛罩过去!「移花接木功!」魏无牙是深知圈中机括的,怎敢伸手去接?情急慌,一招就地十八滚,躲开如意索命圈,然后连纵带跳,抱头鼠窜。邀月、怜星两姐妹也不追赶,只用一阵笑声送他远去,那甜美动听的笑声,依然似莺歌燕语。

魏无牙逃出了绣玉谷。穿过树林,前面一片山壁,如屏风般隔绝了天地。山壁上生满了盘旋纠缠的藤蔓,尽掩去了山石的颜色。他拨开一片山藤,这片山藤长得最密,但却有大半已枯萎,拨开山藤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看上去,这么个小山洞连狗洞都不如,但魏无牙却一头钻了进去。

走了数十步后,向左一转,这黑暗狭窄的洞穴,竟豁然开朗,变为一条甬道。甬道两旁,都砌着白玉般晶莹光滑的石块,顶上隐隐有灯光透出,却瞧不见灯是嵌在哪里的。甬道的地上,留着一行脚印,每隔三尺,就有一个,就算是用尺量着画上去的,也没有如此规律整齐。

魏无牙以他独特的步伐行进,只有他才知道哪一步该跨多远,若是别人一步走差,这甬道里至少埋伏有十几种机关,每一种都会让人送命。这儿是他苦心经营的秘密住所,在「十二星宿」中,除了四灵之首,其他人都一无所知。过了甬道,便是洞府中央。上首有一张很大很大的石椅,是用一整块石头雕塑成的,虽然是石头,但却比玉质更晶莹,连一丝杂色都看不到。这洞中阴寒之气砭人肌肤,但只要坐在这石椅上,立刻便会觉得温暖如春。

可是,魏无牙并没有坐上石椅,而是操起旁边兵器架上一柄墨绿色的短剑,「唰」地抽剑出鞘。剑长一尺七寸,骤看似乎没有什么光泽,但若多看两眼,便会觉得剑气森森,寒光逼人,连眼睛都难张开。

魏无牙右手持剑,左足前踏,一招「有凤来仪」,剑光如匹练般向那石椅劈了下去。他已将全身真力、满腔怒火都凝在了手腕上,莫说这柄剑还是切金断玉的利器,就算他手里拿着的只是柄竹剑,这一剑击下,也足以碎石成粉!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偌大一张石椅已被一剑劈成两半!

魏无牙那郁结于胸中的怒火发泄了。他瞪着被一劈为二的青玉石椅微微叹了口气,以指尖轻抚着剑脊,沉吟良久。那如同莺歌燕语般的笑声又在他耳边回响,那两张如花似玉的面孔又在他眼前晃动,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越想得到。尽管这一片宫殿般的主洞周围还建造了一间间排列得象蜂房的小洞室,里面还都有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他也丝毫不想去躺上一躺。

他脚下一滑,已窜过一扇很窄的石门,进入另一间石室,从墙角取出个火折子,将嵌在石墙上的十来盏钢灯,一盏盏燃了起来。接着,他挥动手中短剑,从石壁上挖下一块又一块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的石头,专心致志雕刻起来。

他竟然一口气雕出了三组石像。每一组是三个石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两个当然是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画面姿势各不相同。第一组是移花宫主姐妹跪在地上,手里拉着魏无牙的衣角,在向他苦苦哀求;第二组是魏无牙在用鞭子抽打她们;第三组是移花宫主姐妹爬在地上,魏无牙踏着她们的胸膛,手里还举着个杯子在喝酒。

他越雕到后面,石像的模样越不堪入目,但每一个石像却又都雕得活灵活现,纤毫毕露。「哈……」魏无牙忍不住笑了。他被自己的杰作所陶醉,仿佛现实已和他所雕出的一样,他已经真正地征服了移花宫主姐妹。他的脸歪曲而狞恶,看来就象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饿狼,但嘴角却又偏偏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冷不丁,身后响起一声柔媚入骨的赞叹:「你真是个天才!」魏无牙转过身来,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约有二十八、九岁的少妇。只见她云堆翠髻,笑靥如花,纤腰楚楚,袅娜翩跹,正是「十二星宿」中排名第三的老虎白山君的老婆白夫人,也是这世界上除四灵之首无血龙魔和他自己外,唯一知道他的秘密住所的人--他的老相好。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魏无牙的脸上绽出微笑,「难道你就不怕白山君吃醋?」「他呀,今天接到四灵之首的飞鸽传书,赶到长江边去了!」白夫人纤腰一拧,丰挺的酥胸差不多触到了魏无牙的手掌。「怎么啦,有了意中人,你就不欢迎我来了?」她说着,媚眼瞟了瞟旁边的几组石像。

「她们怎么能跟你相比!」魏无牙搂住了白夫人,「我要她们拜倒在我脚下,而我却早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来,宝贝儿,让我们享受我们的盛宴。」魏无牙将白夫人带进了一个小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打了十数个绳结的细麻绳,将一端绑在柱子上,另一端则握在手里。他叫白夫人脱光身上的衣服,赤裸裸站在绳子的中间,然后把麻绳轻轻拉起,细细的麻绳已穿过白夫人的大腿,抵在芳草茸茸的阴户上,粗糙的麻绳表面深陷入白夫人红嫩的肉唇中,刺激令她几乎站不稳脚步,要坐到麻绳之上。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魏无牙呲着牙齿笑问。他知道白夫人喜欢受虐,而他自己也从施虐中,享受到难以言讲的快意。「来,到我身边来!」魏无牙摇晃着麻绳,白夫人只好强忍着麻绳的磨擦细步向前。粗糙的麻绳磨擦着她的嫩肉,使她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但是,她的身体已告诉她正确的答案。才走了两、三步,她身下的麻绳已被她的淫液染得湿淋淋,不少淫液更沿着大腿滴落地上。

现在,白夫人的阴唇碰到了第一个绳结,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呻吟声。由于绳结的高度刚好卡着她的阴户,令她不能继续前进,魏无牙只好按低绳子助她一把。白夫人快步越过绳结,可是她刚走到一半,魏无牙按着绳子的手突然放开,麻绳结反弹回来,恰好命中了白夫人的阴核,令她的淫液更汹涌地狂泄出来。强忍着身体的快感,白夫人终于走到魏无牙的面前,身下的绳子早已沾满了无数蜜液,一个个绳结在半空中闪闪发亮。魏无牙放下绳子,白夫人疲惫不堪的娇躯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魏无牙的禄山之爪握住白夫人高挺的乳房,狠狠地揉搓了几下,然后,他放开她,任由她的美艳躯体半蹲在地上,从柜子里又抽出一条长长的皮鞭,淫邪地笑道:「你还想再要一点快感吗?」长鞭划破空气,「啪啪」地抽打在白夫人滑如凝脂的丰臀上,令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接着,不停舞动的长鞭又在她雪白的背上、臀上、小腹上、甚至阴户间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其中有数鞭,魏无牙是瞄准着她的阴唇狠狠打去的,每当鞭头击中白夫人的阴核,便令她如火烧般扭动起来。

终于,魏无牙打累了。他扔下皮鞭,把浑身鞭痕的白夫人抱起,丢在大床上。一番暴打令他的怒火熄灭大半,现在,他该要好好享受一下送上门来的美肉。他将白夫人的粉臀抬起,摆布成半趴跪的姿势,一手按住那高耸的丰臀,另一只手握住胯下暴涨的肉棒,缓缓地在白夫人秘洞处及股沟间轻轻划动,偶尔还停留在菊花蕾上作势欲进。早已情难自禁的白夫人不由娇吟起来:「快放进去呀,好人!我……我要忍不住了!」魏无牙闻言,不禁嘿嘿淫笑道:「宝贝儿……别急……我这就来了……」说完,两手抓住白夫人款款摆动的粉臀,「滋」的一声,猛地将粗大的肉茎插进了白夫人的秘洞内。

他歇息了一会,慢慢地体会着秘洞内那股温暖紧凑的舒适感,然后,他伏到白夫人的背上,左手穿过腋下,抓住了坚实柔嫩的乳峰用力搓揉,右手更伸到胯下秘洞口,用食指在那粉红色的豆蔻上轻轻抠搔。折腾了一会儿,魏无牙终于忍受不住,开始大抽大送起来。他将粗硬的肉茎一直顶到秘洞深处,然后用两手捧着白夫人的美臀如推磨般缓缓转动,只觉肉茎前端被一块柔软如绵的嫩肉紧紧包围吸吮,一股说不出的快意美感袭上心头。阵阵如兰似麝的幽香扑鼻袭来,魏无牙压抑良久的欲火有如山洪决堤般汹涌澎湃。

他猛地将白夫人掀倒在床,抬起两条粉嫩的玉腿架到肩上,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抽猛插,直弄得白夫人全身乱颤,口中不停狂呼浪叫:「啊……不行了……好舒服……啊……啊……我要死了……」抽插了一百余下,只见白夫人双腿一蹬,全身一紧,两手死命地抓着魏无牙的手臂,几乎要掐出血来,秘洞深处一道热流狂涌而出,浇得魏无牙胯下肉茎一阵急抖,任凭他拼命提气缩肛,胯下肉茎在阴道嫩肉死命的挤压吸吮之下,再也止不住那股舒畅快感,一声狂吼,一股滚烫的精液狂喷而出,如骤雨般喷洒在白夫人的穴心深处,浇得她也全身抽搐,两眼一翻,迳自昏死过去。

(六)小客栈

就在白夫人心甘情愿地接受着魏无牙摧残的同一时刻,她的夫婿白山君却在二百里外长江边一个小镇的客栈里守株待兔,准备截杀前往中原向盖世大侠燕南天求援的原玉泉山庄欧阳庄主的女儿、自小随母姓、在崆峒掌门一帆大师门下习艺的红衣女侠张三娘。

白山君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面色黝黑,满脸虬须如铁,一双眼睛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视。他身上披着一张花斑虎皮,纵跃之间宛如饿虎下山。他的同伴踏雪君则是个风姿嫣然的素衣少妇,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红唇生春,眉目传情,桃颊杏腮,柳腰蜂胸。唯一的缺点是脸生得长了点儿,倒与马脸有几分相似。

他们在客栈里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还没有收到早已派出去四处打探消息的手下发回来的「发现目标」的信号。眼看着金乌西坠,暮色渐浓,白山君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焦灼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嘴里边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就在这时候,一个虎头虎脑的黑衣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大声叫喊着:「来了!来了!点子来了!」白山君从门口探出头去,果然看见沿官道从对面的山坡上飞来一个红色的影子,象是火。

这团火竟是一人一马,火红的马,火红的衣服,象流星似的急驰而来,仿佛有股无穷无尽的力量驱赶着它,使它不知疲倦地奔上峻岭,冲下山坡,越过嶙峋怪石和陡峭羊肠,穿过丛林和谷地。策马者正是红衣女侠张三娘。她长得实在太美,美得简直象是下凡的仙子。

她的衣服红如火,面靥上也带着胭脂的红润,眼睛看上去就象是天上的星星,樱桃小嘴,婀娜腰肢,手里还挥舞着一条红色的软鞭。但是,在她美丽的面容上布满了哀愁、忧伤。当听说玉泉山庄被夷为平地,父母双双遇害的噩耗后,她匆匆辞别师父下山,赶回家拜祭了双亲,便立誓要报这不共戴天之仇。经有识之士指点,她决定去请盖世大侠燕南天。

一路风尘仆仆,这天抵达长江边,距燕南天最近曾现身的安庆城已不远,眼看暮霭四合,张三娘遂到小客栈投宿。

白山君见张三娘被店小二带去客房,原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依他的脾气,现在马上就要拥上去捉人,可是踏雪君不同意。她拉了拉白山君的手,轻声说道:「这会儿天还亮,来往行人也多,不如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动手,那才叫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白山君想了想,同意了。他吩咐手下全部去悄悄监视着张三娘,自己则和踏雪君回到屋里,闭目养,静静地等待着黑夜来临。

不知什么时候,白山君感觉一具温软的胴体靠进了他怀里,发出如兰似麝的馥郁香气,与此同时,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抚摩着他微微隆起的胯间。他睁开眼睛,只见踏雪君星眼微饧,香腮绯红,一副不胜情动的模样。见白山君醒觉,她骚骚地抛过来一个媚眼,说道:「白山兄,我知道你一定在牵挂着嫂夫人,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知道小妹一直喜欢着你吗?更何况我们虎马相合,说不定也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呢!」白山君闻言不由得把踏雪君更紧地搂进怀里,感受到那温软的胴体丰满而富有弹性,心头的欲火难以抑制地熊熊燃烧起来。他一把吻住踏雪君的香唇,不安分的魔手顺势由上衣开口处伸进去,将她的玉乳握个正满,顺着抚摸起来。

踏雪君双乳被他的「禄山之爪」握个满掌,娇躯一震,再加上身下感觉到白山君灼热的肉茎开始在自己的屁股沟上一顶一颤的,浑身顿时软绵绵,红云涌上了双颊。白山君的魔手顺着小腹渐渐地向下移,在粉嫩的两腿之间,细草茸茸,阴唇微张,弹性十足,他宽大的手掌停止在小丘似的阴阜上,用食指按着阴户上方的软骨,缓缓地挑动抚摸着。

踏雪君娇喘起来,全身酥软,阴道痒,她不顾一切地抱紧白山君,双手撕扯着他的衣服,嘴里昵声娇嗔道:「白山兄……快……把衣服脱掉……我、我要忍不住了……」两个人很快裸裎相对。踏雪君惊讶地看到,白山君的小腹下,双腿中,那根又粗又长又壮的大肉棒,正在一大片乌黑发亮的阴毛中激昂地高挑着,它是那么威武雄壮,上面一根根的青筋,凸涨涨地爬满了棒茎,突起的肉刺,麻麻密,支楞楞地耸立着,乌紫发亮。她不顾一切,伸玉臂一把攥住了它。

白山君猛一惊,接着便反应过来,将身体腹部向前凑了凑,以满足她那疯狂的欲望。

踏雪君抓住肉棒,一攥一松地玩弄着,不时还舔舔足有鸡蛋大小的龟头,揉揉底下的睾丸。眼看着那根虎鞭越来越坚挺,她张开樱桃小口,把它含进嘴里,舌头在马眼上一阵阵舔磨,还不时用贝齿轻轻咬噬龟头后的敏感部位,爽得白山君屁股一阵颤抖。

这当儿,踏雪君撅起的玉臀转到了他的眼前。她的肉色很白,也很柔很嫩,阴阜高高地隆起,像一个大肉包,阴阜上的阴毛又细又密,只见茸茸的草丛中,一颗鲜艳夺目的明珠在闪亮娇艳的光辉,它是那样的红润,又是那样的娇美,仿佛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随时都会化为水珠。

白山君伸出手,放在阴唇的两旁,轻轻向外分开,霎时,那颗娇媚如夜明珠的阴核更为骄傲地挺立起来。他双手用力挤,使明珠耸得更高,更突出。他张开嘴,吻住了踏雪君的阴蒂,仔细品尝起那细小的、柔韧的、酥软的美味,末了,又拼命地吮吸,脑袋象狗咬着骨头一样,左右摇摆。「啊!好舒服……好爽……快……快给我……」踏雪君呼吸急促,哼声不断,屁股不停地扭动。突然,她转过身来,骑跨在白山君身上,抓住那根虎鞭,双腿一张,用两条浑圆白嫩的大腿,紧夹着他的下腰,阴户迅速凑过去。

白山君感到下体像有一团火,龟头被一股热流包围,使他酥痒难忍,于是,他翻转身来,猛地将屁股一挺,只听得「滋」的一声,虎鞭破关而入,随后就是一阵大抽大插。他看见,踏雪君那红艳欲滴的阴核,在虎鞭的一进一出中,上下地起伏颠动,大小阴唇也都随着虎鞭的前进后退而一开一合,如同两扇鲜红的小门。她的双腿虽为自己粗壮的身体压住,但白嫩的肥屁股仍在顽强地扭动、挺耸。

白山君感到虎鞭上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龟头上酥麻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他突然猛地跳起身,将踏雪君的双腿高高举过肩,再作极大限度的分开,使她的阴户暴露得更为突出。在挤压下,踏雪君的双腿不仅张得极开,而且她的骨骼极为柔软,两条玉腿竟然在空中成了一个反八字形,那阴户更成了一团凸出的肉包子。

这对白山君而言无疑又是一种全新的刺激。他的虎鞭因性欲的高涨而越来越硬,越来越热,越来越疯狂,他不顾一切地狂冲、狂压、狂擂,猛插了几十下,终于,他丹田下的热力高度凝聚,就感踏雪君花心大开,阴道一阵紧缩,一股阴精夺门而出,将他的龟头冲得爽爽的,他随之从龟头马眼里也射出了浓热的阳精,直喷进踏雪君的花心深处……夜渐渐深了。张三娘洗漱已毕,和衣躺上了床。她连续几天奔波,身体疲乏之极,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就在她瞌睡虫慢慢爬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马厩那边一阵马嘶。那是她的坐骑大红马的嘶鸣!出了什么事呢?她倏地伸手,抓起了软鞭。

房门「咿呀」一声轻响,慢慢被推了开来,随后出现的是两个黑影。他们手执刀剑,蹑手蹑脚向床边摸来。张三娘大喝一声:「小贼找死!」软鞭呼呼如毒蛇出洞,就听「啪啪」两响,黑影被打得哭爹叫娘,倒在地上。张三娘跳起身,正想点亮灯,房门外「呜」一声虎啸,猛地跳进一只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张三娘大吃一惊,抡起手中软鞭,迎头击去。恶虎避过软鞭,忽地一挺身躯,竟然昂首人立而起!欺身近前,双爪齐出,分点她的内关和命门两大要穴。

张三娘吃惊之下,足尖点地,提气纵体,身子如风筝般荡起,险险避过。她随后舌绽春雷,喝道:「来者何人?」恶虎掀开虎皮,赫然是一条大汉!只听他声如洪钟答道:「吾乃『十二星宿』中的虎白山君是也!小娘子快快束手就擒!」话音甫落,从门外又跳进来几条黑衣汉子,堵住了张三娘出外的去路。

眼见敌方势大,难以力敌,张三娘情急智生,抡起手中软鞭,舞得呼呼风响,其势如同暴风骤雨,向敌人扫去。就在对方全戒备之时,她一招「龙飞九天」,身子如炮弹般穿破屋顶,突围而去,留下一天碎瓦,砸向屋内众人。

张三娘在黑夜中一连几个起落,轻轻巧巧地飘落在马厩里,解开大红马的缰绳,飞身上马,就欲扬长而去。可是,忽见人影闪过,马厩外响起「唏聿聿」的马嘶声,大红马顿时裹足不前!原来,踏雪君乃是驯马老手,熟知马的习性。她见张三娘欲远走高飞,便模仿马王的嘶鸣,阻止大红马起步。

张三娘挥起软鞭,猛抽在大红马的后臀上,马儿负痛,一声长嘶,振蹄欲奔。说时迟那时快,远处的踏雪君纤手一扬,三把飞刀分上中下如风驰电掣般激射而来。张三娘挥鞭击走两把飞刀,第三把刀却「噗」地一声插进马腹。大红马惨嘶一声,顿时委顿在地,眼见是不活的了!这当儿,远处的追兵已渐渐迫近。张三娘再不迟疑,一式「燕子穿云」,跳出马厩之外,随后纵高窜低,跨越几道屋脊,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七)富池口

奔行了大半夜,上午巳初时分,扬子江畔的富池口终于出现在张三娘眼前。滚滚江流呈现出碧阴阴的水色,看起来厚而不腻。当阳光穿过浮云,直泻江面时,顿时波光辉煌,霍然袒露出银色的胸膛,而夹江两岸稀疏的绿色杂树,则象卷发般茂密地垂拂在上面。

张三娘放缓脚步,漫不经心地观赏岸边风光,倏地眼光一跳,落在岸边一株孤树下的一个人身上。那人是个穷汉,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发白的黑布衣服,上面虽然补丁压补丁,却还盖不住两个新裂开的口子。脚下穿着双破烂的草鞋,斜靠岩石躺着,一只脚跷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露出脚底两个大洞。腰际扎着条草绳,草绳上却又斜斜插着柄早已生了锈的铁剑。

他身边一缸酒,一包最便宜的炒蚕豆,一副酩酊大醉的态,可他还在捧着缸子猛灌,不时往嘴里丢一粒蚕豆,嚼得嘎崩直响。尤其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还在揎拳掳袖,呼幺喝六,象在和清风阳光划拳行令,忙得不可开交。

张三娘不禁莞尔:「这人想必已穷得一文不名,为了喝酒卖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如果能将他自己也卖了换酒喝,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可她却忽然感到一种异样。那个大汉身上瘦骨嶙嶙,脸上颧骨棱棱,两条发墨般的浓眉,满面青渗渗的胡渣子,在阳光下分外刺眼。骤眼瞧去,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但他懒洋洋的八尺长躯,魁伟身影,就象是条懒睡贪杯的猛虎,竟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使自己在他面前没来由地自觉有些渺小,怪!

张三娘的注意力一时全被那个大汉所吸引,竟忽略了背后的悄然变化。原来,她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又瘦又长的绿衣汉子,脸上只有皮包骨,一双眼睛又细又小,却迸射出蛇一般的光芒。他行速甚快,赫然正是「十二星宿」中的碧蛇君,亦称食鹿君。倏地,他身形兔起鹘落,一跃而过,轻轻拦在张三娘面前。张三娘惊觉,急挺身喝问:「你是何人,意欲何为?」说着,已把腰际软鞭扯在手中。

食鹿君先毕恭毕敬施一礼,跟着双膝跪了下去,低声说道:「小人奉命来迎接夫人!」张三娘不由得一愣:什么夫人?大概是认错人了吧!她正要开口,忽觉膝上的「阴陵泉」一麻,接着,跪着的汉子连连出手,竟自她「宗鼻」、「梁邱」、「伏兔」、「髀灵」等穴道一路点了上去。

按说,以张三娘的身手,加之心存提防,决不致轻易上当。但食鹿君屈膝一跪,早把她心搅乱了。况且,食鹿君出手无形,手法也着实太快,以致张三娘尽管机灵,还是着了道儿,一瞬间全身酥软,瘫倒在地上。食鹿君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想不到这头功被我得了!嘿嘿,还抓了个娇嫩得出水的美人儿!」他裂开两片淌着涎水的厚嘴唇,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喷出臭烘烘的胃气,伸出的手几乎已触及张三娘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躯体。

蓦地,仿佛有一阵雨点落在张三娘身上,把她被点的穴道尽数解开。张三娘喜出望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手中软鞭如蛟龙出水,顿时把食鹿君打了个手忙脚乱。她心里明白,定是有高人在暗中帮忙,难道是那个在岸边独自喝酒嚼蚕豆,划拳打瞌睡的穷汉加醉汉?她仔细看看,地下果然有几粒蚕豆。一喜之下,张三娘不觉对那穷汉生出几分好感,一双美目,又朝那汉子瞄了一眼。但那汉子仿佛浑然不觉,扬手又把一粒蚕豆弹进嘴里。

就在这时,后面尘头大起,白山君和踏雪君带着各自的手下,沿大路追了上来。张三娘见势不妙,正想赶紧开溜,却闻前面山坡那边骤然马蹄声响,出现一股人马,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领头的一个是白发苍苍,耳朵又尖又大,几乎跟兔子耳朵一模一样的「捣药君」;一个是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部兜腮大胡子,壮得象条牛似的「运粮君」;一个是一身白衣,弯腰驼背,两只小眼,一嘴山羊胡子的「叱石君」;还有个是肥头大耳,塌鼻厚唇,呲牙裂嘴,两只眼睛象两条缝儿的野猪「黑面君」。他们身后各跟着四个兔唇人、四个牛形人、四个羊须人、四个猪形人。真不知道「十二星宿」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的怪人!

几伙人从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张三娘欲走不能,欲退不得,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个兔唇人后脑勺上突然开了个血洞,一个羊须人脊梁骨上开了朵血花,一个牛形人屁股蛋炸开,一个马面女子大腿骨折断。他们倒在地上,惨嚎声不堪入耳。叱石君忽闻脑后风声,身子一闪,手爪一抓,早抓住一样暗器,却痛得掌心发麻!定睛看时,原来是粒蚕豆。他目光如电,四处一扫,盯住了旁边坡石上那个乞丐般的醉汉,此时那醉汉正一边捧着缸子喝酒,一边嚼着蚕豆。

「一定是这醉汉捣鬼!」叱石君带着剩下的三个羊须人,向醉汉扑去。那醉汉拈起最后一粒蚕豆,在手心里掂掂,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就剩下你了,他们还要来抢,罢了罢了,抢他们不赢,送给他们去吃吧!」他看也不看,就将蚕豆朝着叱石君一弹。叱石君忙不迭一闪,紧跟在后面的一个羊须人却倒了霉,只发出半声呻吟,便仰面倒了下去。那粒蚕豆竟镶进了他的喉管里面!

醉汉又捧起缸子喝了个底朝天,扫兴地自语:「黄汤也没了,真他娘的糟透了!」他抓起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打着酒嗝道:「这柄剑就当给你们,随便拿几文钱给我去买酒喝,我贱卖,你们贱买了吧!」说着,将锈剑朝一个冲得最近的羊须人轻轻一递。

那人明明离锈剑还有两尺之余,却忽然连半声呻吟也没发出,便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僵立在原地,恰好挡住了叱石君的路。叱石君怒叱一声,扬掌要拍--被定住的羊须人已自硬梆梆栽倒下去,脑袋和身体分了家,且脖子断裂处,竟是齐崭崭的,分开后尸身才喷出血柱!

叱石君吓得面无人色,山羊般的两颗眼珠子睁得溜圆,一大把山羊胡子随着脸上肌肉抽搐着。他强自镇定,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醉汉懒洋洋地回答:「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可我瞧着你那山羊胡子就倒胃口。你还是把它剃掉吧,喏,借把剃刀给你。」他将那柄锈剑漫不经心地向叱石君一指。但觉寒光袭面,耀眼刺目,叱石君忙挥手去遮挡时,已是纷纷扬扬,毛发飘飞,再摸摸脸上,别说是眉毛、胡子,就连头上鸡窝草般的乱发也一根不剩,被刮得精光,整个脑袋光溜溜的,简直就是个倒装的葫芦。

叱石君心胆俱裂,立脚不稳,跌坐在地,顺着斜坡,连滚带爬地窜回己方阵中,嘴里还颤抖地叫喊着:「你、你是燕南天……」盖世大侠燕南天?张三娘惊异非常,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醉汉就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要寻找的人!

战场上静默了一会儿,骤然杀声又起,「十二星宿」仗着人多势众,再次冲杀上来,意欲把盖世大侠燕南天和张三娘一起除掉。燕南天叹了口气,双脚立着未动,只是将那柄锈剑扬了扬,说道:「各位还是趁早别玩了吧,惹得我这位朋友生起气来,大家会玩得不开心的!」这么柄废铁也似的锈剑,他居然当作朋友,真让人笑掉大牙!嗤笑声中,蓦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对手心魂皆落。燕南天手中锈剑,凄厉嘶鸣,紫电狂飙,金蛇乱窜,如同一团雪花,撕不开,打不破,踢不烂,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

这团雪花在敌阵中横冲直撞,碰着者死,磕着者伤,竟似砍瓜切菜一般。漫天血雨,围绕着这团雪花飘洒;一片呻吟,围绕着这团雪花回荡。几个蛇睛人血消肉竭,直如几条死蛇;三个虎头小子肝脑涂地,尸骸枕藉;食鹿君到底技高筹,只是平添了一脸花纹,那还是燕南天的锈剑稍稍留情;白山君竟然少了一片屁股;踏雪君则更惨,丢了鼻子和两只耳朵,脸上连同嘴巴在内,露出四个窟窿。这伙杀人如草芥的恶徒,此刻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谁先叫一声「快逃」,他们如同死刑犯接到了大赦令,丢下积尸盈野的徒众,一齐落荒而逃,霎时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张三娘收拾起软鞭,走到燕南天面前盈盈行了个万福,说道:「感谢燕大侠相救!小女子找你多日了。」燕南天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来自何处?找我有什么事?」张三娘一张快嘴顿似河水决堤,滔滔不绝,将自己的姓名门派、来此的前因后果,一泄而尽。

燕南天疾恶如仇,天性使然,不等张三娘说完,早已义愤填膺。转念一想,却又极力控制着不动声色:「姑娘就如此肯定,燕某定会去管这档子闲事么?」张三娘色一懔:「武林公敌,天下共愤,倘若燕南天置之不理,那还算得上是盖世大侠吗?」燕南天心头一热,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得好!实不相瞒,玉泉山庄之事,我早有耳闻,正想前去看看。滞留在此,只是为了等几个兄弟。走,我们先去找地方填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夜幕又开始降临了。在路边的小酒馆里,喝着大碗酒,吃着大块肉,实在使燕南天痛快已极。

同样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张三娘更显得气概横溢,胆量过人,浑身的动作玲珑活泼,闪耀出一种逼人的光彩。酒兴使她的脸红扑扑的,鲜艳得象一朵玫瑰花蕊。她的眼睛含着复杂的内涵久久停留在燕南天的身上。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甚至没有想到过「爱」。天下的男人,她只爱过一人,那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对其他任何男人,她都不屑于多看一眼。可今夜是怎么啦?她嗅着燕南天身上的汗味儿,竟觉得有些飘飘然。她直觉得自己想看他,爱看他,愿意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燕南天被她两道灼热的目光烫着,感到很不自在,突然问道:「姑娘想是有什么话要对燕某说吧?」张三娘的脸一红,幸好她的脸蛋本来就因为喝酒而发红,加上夜色的遮掩,别人难以察觉。她顺着话头信口说道:「素闻燕大侠的剑乃天下第一剑,今日已经目睹,果然名不虚传。还听说燕大侠有几位结义兄弟,各自均有一绝,不知是否有机会一睹为快?」燕南天心无杂念,又带了些酒意,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敢让那些兄弟被你瞧见。」顿了顿,他接着说:「若是让姑娘这样往死里盯着人看,他们哪里受得了!喏,玉郎江枫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倒是被女孩儿看惯了的,想来尚无大碍。但碰上南天大侠路仲远,那就麻烦了。他是天下第一刚强汉,若被姑娘这样盯着看,他必定会以为姑娘爱上了他,死活也要你做他的老婆,那时如何收场?」

张三娘又羞又恼,真恨不得狠狠抽上燕南天几个耳光,可转念想到此人心如清水,坦荡无遗,而且虽说是在开玩笑,话语中却无丝毫歹意。于是一腔怒火,全化作无名的怨艾,红唇张了几张,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过了一会儿,张三娘起身,到屋外去小解。燕南天刚喝了几口酒,猛地听见外面响起一声惊叫。他「嗖」地一纵身子,跳出屋外,目光四处一扫,却没有发现张三娘的踪迹。燕南天急往身边一株大树蹂身而上,立于树梢,举目展望:远处的月光下有一团黑影在闪动,那是一个人肩上扛着张三娘,大步飞窜。显然,张三娘又遭劫持。燕南天一声清啸,如大鹏展翅,疾向黑影射去!

夜色黑沉沉的,燕南天施展绝顶轻功,在岩石树林间飞行,他已经不是凭视觉,而是凭他的听觉在追赶。从四周的一片静寂中,他听见了逃窜者那几乎脚不沾地的猫一般脚步声,还听见了张三娘那无力的呼吸声……他急运轻功,十多个起落,在一座树林的空隙里飞行,终于追上了劫持者。他看见那人全身黑袍,戴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如同鬼火灼灼。

那人正是无血龙魔。他带着张三娘施展轻功绝技,纵步如飞。正纵高窜低间,忽闻身后有利箭般撕裂空气的声响,他于飞行中蓦然回头,不禁大吃一惊:燕南天居然象尾巴一样追在身后!无血龙魔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长啸--这是讯号!

蓦地,燕南天感觉成千上万个黑点朝他窜来。他来不及多想,伸铁掌迎着暗器疾速抓去。他这两只铁掌可以将鹅卵石捏成粉末,可是,他此刻手里攥住的暗器却软绵绵、肉团团的,不待他使劲,已迸出腥臭的液体,发出异的叫声。

就着月光细看,他不由得一抖,浑身冒鸡皮疙瘩。他抓住的哪里是什么暗器,竟是两只被捏得稀烂的老鼠!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会使他害怕,可惟独对老鼠,他有三分畏惧,或者说有三分客气,因为他的生肖属鼠。换言之,天下只有两种生物令他头痛,那就是女人和老鼠。可现在,他偏偏已处于老鼠的包围中。

他身边的每一颗大树上,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无数个正在窜动的老鼠,它们仿佛都不怕死,前钻后涌,重重迭迭,围着燕南天团团乱转。只要他敢朝前走一步,它们将不顾一切,狂冲猛咬,把燕南天吃得点滴不剩。

黑暗中传来一阵狂笑声:「燕南天,你的生命已在我掌握之中,快快举手投降,否则,哈……」笑声发自前面的一株参天古木,显然,这成千上万只猫儿大小的老鼠大军,是受那人指挥的。魏无牙?燕南天冷冷一笑,再不吭声。

不知什么时候,最后一丝风也悄悄停息,除了鼠群发出的异声音,山林里一片沉寂。然而,寂静中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声音越来越响,乃至盖过了鼠群的怪异声音。它发自燕南天身上。名满江湖的大侠遍体血液奔涌,真气鼓荡,内力所至,竟带起一股旋风,呼呼有声,直如狂飙骤起。

魏无牙感受到了燕南天如排山倒海般狂涌而来的强劲罡气,忙不迭向鼠群发出了催军奋进的攻击令。霎时间,树上的老鼠如银河倒泄,猛扑向燕南天,地下的老鼠如突生双翼,飞罩向燕南天,一串串,一层层……不过,它们都成了死老鼠。燕南天象一盆火,老鼠们则是扑火的飞蛾,碰上他那威力无比的护体罡气,有多少老鼠都只能是死定了的。顿时,老鼠大军一败涂地,四散奔逃。

燕南天身如弹丸,纵向树冠,疾拿魏无牙。可是,魏无牙已没命地朝着与无血龙魔相反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燕南天竖起双耳谛听,他听到了魏无牙已逃至何处,但却不能去追杀,因为他还听到了无血龙魔的狞笑,他必须救张三娘。

沉沉夜色,凄凄云雾。在山林的一处空地上,无血龙魔放下了张三娘。他拧了拧她的娇嫩脸蛋,淫笑着说道:「你这钓饵,终替我引来一条大鱼,只可惜还未享用你,便要为你送终,真叫人舍不得!」说毕,他已举起一只夺命掌,眼看就要劈下。蓦听空中一声大喝:「贼子休要逞凶,燕南天来也!」象一道黑色的闪电,燕南天穿云破雾飞掠而至,手中锈剑直刺无血龙魔咽喉,逼得他闪身后跃。

无血龙魔心头好不恼怒。他本想杀了张三娘,嫁祸于人,以此激怒燕南天,他好坐山观虎斗,尽收渔人之利,可没想到燕南天这么快便突破了魏无牙的阻截,使自己功亏一篑。他恶气横生,「呛啷」一声,拔出了那根战无不胜的独门兵刃金龙鞭,月光下,乃如金龙张牙舞爪,振鬣嘶鸣。

「九现龙鬼见愁!」燕南天微吃一惊,他早闻这是一件天下无敌的宝贝,想不到竟在敌人手里。若再让对方先发制人,自己也难操胜券。说时迟,那时快,燕南天锈剑铮铮,随身旋转,竟是极刚极猛的两招并施:繁星拱月连同流云贯日。只见一剑化十,十剑化百,一片寒光似有千把利剑同时刺向对手,接着,双掌化剑,掌剑合壁,是为剑锋;身子飞腾,紧随尖行,是为剑身;两腿贯力,动止随心,是为剑柄。正所谓:一剑化百剑是剑客至高无上之剑术,以身化剑乃剑客无以复加之境地,此两招绝不含丝毫侥幸,只有两种结局,若非你死我伤,定是同归于尽!

无血龙魔眼见燕南天竟不惜与自己同归于尽,吓得心胆俱裂,身形一飘,闪向一块巨大岩石之后。一声轰鸣,锈剑插进巨大岩石,那岩石竟从上至下一分为二。燕南天以身化剑跟着击到,又是一声震天价响,那巨大岩石炸得粉碎。旋即,整片山林都归于沉寂……无血龙魔逃之夭夭了。燕南天正想去追,忽然听见了张三娘在附近发出的痛苦钻心的呻吟。他一阵风般赶紧返回,意识到还未给她解开被封的穴道。

果然,在刚刚经过一场残酷拼杀的地方,还躺着无血龙魔未及带走的张三娘。她那美丽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娇面,因痛苦而扭曲,而大汗淋漓。一根「嗦嗦」直响的青藤又长又粗,紧紧缠着她的大腿,而青藤的一头,似乎已经刺伤了她裙衫下面的娇嫩肌肤。这是什么暗器?燕南天不敢迟疑,锈剑疾挥,电光骤闪,那根青藤已被斩为几截。他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青藤暗器,原来是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俗名五步倒,凡被它咬伤者,五步之内必毙。

燕南天一时情急,身形一锉,半蹲半跪,一把抓住张三娘修长的大腿,只听裂帛声响处,早撕开她的亵裤。啊,肌肤!女性的肌肤,白如春雪,柔若凝脂。不过,在这白雪凝脂的玉腿根部,有一块已变得青紫乌黑,恰好贴着芳草凄凄的丛林边缘。

这是燕南天第一次见到女性的胴体,心脏刹那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他镇定了一会儿,俯下身去,用嘴巴对准她玉腿根部的蛇伤处使劲吮吸。他感触到女性肌肤的柔软温腻,鼻尖甚至碰触到张三娘细柔的阴毛,但他不为所动,只是吸出伤口的毒汁,并不吐掉,却吞入肚内。他的动作乃至眼光中没有丝毫的邪念。

张三娘感激地看着燕南天,虽然相识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却认定她找到了一生的幸福所在。今后无论走到哪里,她再也不会忘记这个令她牵肠挂肚的人!燕南天突然站起身,跑了开去,稍顷,便又提着几株不知名的草返回来。他将草塞进嘴里嚼碎,吐出,敷在张三娘的大腿伤口上,复又立起,双手张开,在伤口上方缓缓移动,将通身的沸腾热流从掌心迸出,源源不绝,倾泄伤处。他在给张三娘治伤救命的同时,也轻轻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

片刻后,张三娘感觉全身血脉相融而畅快无比,试着抬抬双臂,只觉运劲之际,肺腑间有说不出的受用。更强烈的柔情在她心头激荡,意绵绵向他一笑。「看起来,你还需要休息几天。走,我们到安庆城里找个客栈先安顿下来,等你伤好了再商量报仇大计吧!」燕南天背起张三娘,向山林外走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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