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陆茗心里登时一颤,但是并无多大慌乱:“是,臣是想着陛下明年要建别宫,京郊的地势甚好,臣特意把一部分百姓迁挪出去,好给陛下建筑行宫。”
雍炽甚爱建造别宫,京城除了排云台,还有不少仿江南塞北的建筑。
陆茗出身工部,这些都是他督促着为雍炽所建,可谓很得圣心。
陆茗看眼下有了危局,自然打算故技重施。
“当然。”陆茗笑道:“臣自然不会亏待百姓,那些人原本世代生活在京郊,很是偏僻,如今臣把他们移到南城,由朝廷给他们建屋。”
雍炽漫不经心道:“恩,这也算是安置妥当了。”
嘴上如此说,心下却不禁冷笑,什么给自己修筑别宫?明明是陆家人心不足,总想着拧拧百姓身上的油水,如今看事情败露,才忙把锅扔给自己,说是为建行宫,再说那些百姓虽然在京郊,但那地契都是自家的,如今被赶到南城,说好听了是进京安置,说难听了是流离失所。
“陆相的心意朕领了。”雍炽顺水推舟的笑道:“那些百姓的地契还是拿来给冯公公吧,他近日也闲,建造行宫的事由他督办。”
陆茗只得道:“是,臣今日就把地契拿来给公公。”
雍炽点头:“陆相办事,朕一向放心。”
陆茗高居首辅,除了家世渊源,也是因为他的确是能臣。
雍炽对之所以闲的自在,自然是因为有陆茗这种能臣帮他干活儿。
所以即使雍炽知晓陆茗贪婪,手头不干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提点打压一番,一来二去,陆茗手里的账目,其实大半都进了国库。
只是如今雍炽知晓陆家在后头搞事,甚至和萧家有勾结,那自然不愿意容忍。
陆茗却还不晓得其中关卡,仍觉得如同往常一般,破财就能免灾,还咬咬牙,主动把前几个月矿山的油水分出一大半给雍炽。
雍炽心满意足,偏偏还要叹口气,状若无意道:“朕贵为一国之主,还要要仰仗陆相,给你讨钱啊。”
陆茗半点便宜都没讨到,气得牙酸,还要恭敬道:“臣的自然都是陛下的。”
出了宫殿,陆茗胸口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