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炽偏头,色微凛。
那是一张燮州射场的地图,有行宫各处的清晰防控,守卫薄弱处还特地被人勾了圈圈。
臂上的箭伤隐隐作痛,雍炽不禁皱了皱眉,他不相信齐宥会和刺客有关联,但这封地图又清晰的摆在他眼前……
雍炽顿了顿,继续往下看,发现有条路线被朱笔粗粗地标注,直通向行宫东门。
地图上的字遒劲有力,飘逸醒目。
但这不是齐宥的字,也不是齐家人的字。
雍炽瞥一眼尚在熟睡的齐宥,冷笑着翻过纸帛。
反面的字迹密密麻麻都是齐宥所写,提到了有事儿去找国子监别院的四穗,运送冰车的沛生。
还有从京城到江南的几条路线以及乘船摆渡费用。
看来不是刺杀,是逃跑,还有一个不明底细的男人在帮他。
背叛!欺瞒!好得很!
雍炽蓦然升起羞恼,腾的坐起身,脸色阴沉得吓人。
齐宥模模糊糊感觉到了闷热,在梦中无意识的拉住雍炽手臂,嗓音哑哑的吵着热。
齐宥没有用力,轻轻一挣就能摆脱,雍炽却瞬间被拿捏住,半晌没有回过。
雍炽眼眸微暗,本想起身叫人把齐宥拉出去,结果最终亲自起身,在扇轮里添了两块冰……凉风习习,齐宥在梦里舒服的哼唧了两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的香甜。
雍炽又扫了一眼逃跑路线,把地图原原本本塞回齐宥怀里,还再次替人系好了扣子。之后回身躺下,伸臂把人紧紧锢在怀中。
察觉怀中人平稳的呼吸,雍炽微微勾起唇角,他想逃也由得他,再抓回来慢慢把心拴住就是了。
自从射场回来的一夜过后,已经有四五日了,齐宥再也没看到雍炽。
他去问侍奉的太监宫女,他们都赔笑说陛下近来事务繁忙,又要调查当日的刺客行踪,又要督促礼部给您办生辰宴,自然没太多时间,等生辰过了,再让陛下好好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