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冯太监递过来一个紫檀木箱:“侍读把东西拿出来,老奴还要拿这匣子给陛下复命呢。”
齐宥手都抖了,这匣子的模样让他想起上次的亵裤,一时头皮发麻,生怕里头装着不能示人的玩意儿。
打开一看,匣子里是一束花,都是应季的海棠芍药,倒像是爬山时就地取材摘下来的,花梗已细细剪裁好,饱满的花束用精致的丝带扎着。
众人都愣住了,陛下赏赐臣子物件儿常见,但从没这般随意中又透着……用心。
陆唯时沉吟道:“公公,陛下这是何意?”
冯太监似笑非笑:“陛下的心思谁又能说明白呢?齐侍读自个儿好好体悟吧。”
冯太监是真的不清楚,只知道陛下听完跟随小公子的侍卫汇报消息,脸立刻冷了几分,还嗤笑一声,让他即刻把这束花送去给齐宥。
冯太监拿着匣子离去,兴奋的少年们开始围着齐宥做阅读理解。
“陛下怎会送你一束花?”
“这还用说?齐兄已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对对对,前朝时,只有中了进士赴琼林宴,陛下才会以花相赠,齐兄,陛下定是对你报以厚望!”
“而且陛下说了,齐兄让人身心舒泰,这是极高的赞语,看来陛下很亲近你。”
齐宥捧着花只想苦笑,陛下是对他报以厚望,只是这厚望偏偏不在朝政上,脑海里响起雍炽昨日那句关于花开的话,脸色登时红透。
这哪里是赏赐和看重,分明是提醒和警告。
还当着这么多人。
这花倏然变得烫手,齐宥喘不过来气,偏偏还要强迫自己进行表情管理,挤出受宠若惊的微笑。
“送束花就是探花?你们也真敢猜。”崔銮看到齐宥那不知所措笑呵呵的模样,满脸愠色的冷哼道:“齐家这两年也没接过什么正经赏赐吧,我劝你赶紧把这花拿回家供起来,祈求它多活几日吧。”
说罢大摇大摆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