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使臣,传递完消息潇洒离去,雍炽父子在蒙古的处境却急转直下,每日在被撕票的边缘徘徊。
悲伤的是,那位趾高气扬的太傅不是旁人,恰是贺珥的祖父。
雍炽夺回皇位时,贺珥祖父已病死多日,但雍炽仍罢了贺珥父亲的官职,勒令他辞官归田。
这是摆明了不愿让贺家人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
贺珥天赋禀异,六七岁时便是享誉京城的童,贺父的同僚喜爱这名出口成诵的小童,特地在他十五岁时接过来送到国子监读书。
雍炽对此事并未多问,祭酒心里却有数。别的庆典倒还罢了,像射猎这种事儿还是不让贺珥露面为妙,免得雍炽思及往事,龙颜不悦。
齐宥望着贺珥低垂的毛茸茸鬓角,心里也有几分失落,射猎这种事儿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诱惑极大。
再说他们班上几乎全员都去,成群结队的,单独撇下贺珥,这不是非要给人心里留阴影么?
为了雍炽一闪而逝的不悦,就要牺牲贺珥一个月的心情,齐宥觉得此事不妥。
他想了想沉吟道:“此事也不难,我找陆唯时想想法子。”
陆父是首辅,只要陆唯时想帮忙,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陆唯时办事效率和萧朗吟一样绝,第二日便派小厮给齐宥带来消息,事儿已办妥。
贺珥知晓后,凝结几日的眉宇终于云开雾散。
齐宥心里油然而生出责任感,在原书中,贺珥在射猎时被狠狠欺负了好几次,齐宥心里暗暗想着,此番自己定要护好他,莫让他被旁人欺了去。
国子监风平浪静,朝堂之上有关射猎一事的争执,却远远没有这般简单。
关键人物还是赵王。
太后曾拖着病体多次表露出想让雍炽释放赵王,哪怕是让赵王跟随他去射猎一月散散心,回来继续关着都行,但雍炽始终没有表态。
朝中大臣有的认为太后已为此事病倒,心力交瘁,陛下身为儿子,该为太后排忧解难,再说射猎又不是国家大典,只是皇家的游射散心逸事,赵王此去,理所应当。但也有不少人坚持说赵王乃废帝,高墙囚禁已是陛下仁德,若陡然放出,朝廷上下必然非议,招引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