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命的叁弊五缺,马半仙身上无疾,命犯无子,马左牛右是他后来认的儿子。当年马屠夫突然暴毙,随后家里人也陆陆续续去世,大家都说是他家杀生太多,杀孽太重,便请了马半仙去看,马半仙也是这么说的,说要解此事,要让马屠夫两个儿子认他做父,并给两人改了名字,为的是震慑鬼怪。”
“本来大家以为马半仙只是个嘴皮子溜的棍,没想到还真有几把刷子,自从那兄弟俩改了名后,家里就太平了。”
“相公,有什么不妥吗?”从驿站出来,顾瑾之色明显有异。
“是有些不妥,原先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还真有疑点,我们先不去买干粮了,先去和宝儒他们会和。”
按现在这个天气,馒头能放十天半月,可若是天气热一点,最多放个五天就会变味,从去年一直留到今年这个时候,肯定早就腐坏了,那些馒头肯定不会是去年死刑犯的血浸的。
找到丁宝儒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正好要找他,寻双不在,丁宝儒说他去衙门了。
刚刚他们在街上,寻双也问了问当地人关于人血馒头的说法,当地确实有这个说法无疑,不仅是能治痨病,传说还能延年益寿,是进补的佳品,每回有死刑犯要斩头,一早就会有人联系侩子手买血,脑袋刚斩下的时候,身子还会抽动,那时候的血是心头血,一碗能卖百两银子,每次斩头完半个时辰不到,那人的血就会被分食一空。
寻双也是听说上一个死刑犯斩头已经是去年,发觉不妥,便去了衙门。
“此等风气助长血案,难保不会有人为了延年益寿,杀害他人取血。”丁宝儒愤愤说道:“马半仙的人血馒头肯定不会只卖给那些有痨病的人,若需求量大,人血从何而来?”
“你们去找周老板了解了解情况,我去医馆问问大夫,看人血馒头是否真有效。”
顾瑾之说完,与他们兵分两路,他带着小梨儿去了医馆,丁宝儒他们去了面馆,约好半个时辰在客栈碰头。
向当地人打听了一番,顾瑾之去了当地人评价最好的一家医馆。
这家大夫姓胡,年纪挺大了,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听他们打听痨病,情立马严肃了,仔细看了看他们俩,“你们面色红润,精饱满,不像是得了痨病。”
“您老误会了,我等都是外地来的,听说您医术高超,特来给我表哥打听打听有无治疗痨病的法子。”顾瑾之面不改色的编着瞎话。
“原是这样,你表哥确诊痨病多久了?”
“叁年。”
“只有你表哥有痨病?”
“是。”
“那你们肯定是弄错了,你表哥得的肯定不是痨病,痨病又称传尸,极易传染,就连死后尸体也会传染于人,痨病一旦有一人得,一家人都会逃不掉。”
“我听说城里面馆周老板家的儿子也患有痨病多年,按您说的,他那也不是痨病了?”
“你说的是周祥生的儿子吧,他那我也看过,不是痨病,他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治不好,我早就和他说过了,可他不信,偏信了游方郎中的话。”
“我还听说你们这儿传闻人血馒头能治痨病,能延年益寿,不知是真是假?”顾瑾之状似闲聊问道。
“人血馒头治疗痨病确有医书记载,但早有实践过的大夫推翻了这个方子,至于能延年益寿纯属无稽之谈,只是被富人推崇,才会一直在这儿盛行。”老大夫说着明显有气,“说起这个,还是怪当年那个游方郎中,就是他说的人血馒头能治疗痨病,能延年益寿,让大家追捧起人血入药,最近两年又不知打哪儿传起说烹食未满月的婴儿能治疗痨病,延年益寿,听说有人私下里买卖过,但并没有听人有去衙门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