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慈看着这只小倒霉蛋,心疼之余有点想笑:“休克的原因已经查明,你的腺体真的很任性,除了极渴症,它又出现了抗拒性的应激症状。也就是说,除了那位酸味lph,它谁的账都不买,别的lph信息素会让它疯狂抵触,甚至想要封闭你的五感,阻止你的呼吸和心跳。”
“另外,你的病情太过罕见,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的医疗干预手段,只能以隔离静养为主,缓和腺体为辅。半年只是预估时限,具体需要多久才能康复,没人能下定论。”穆医生手起刀落,在简漾脆弱的小心脏上又补了一刀。
简漾后颈一热,泛起一阵麻痒,仿佛是那枚腺体听到了穆慈说的坏话,想要为自己辩解。
“也就是说,我在病愈之前不能再接触其他lph?”简漾听懂了医生的表述。
“是的,”穆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坦然道:“除非有特殊的防护措施,完全隔离lph信息素。你现在和珍稀保护动物没什么两样,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就像刑场,随时可能要了你的命。”
庄心冉叹了口气,接话道:“连你爸都暂时进不来,他年纪大了,脖子上肉多,带不了标准款,要等定制尺寸的隔离脖圈到货才能来探望你。”
简漾不知该作何表情,指了指正趴在地板上舔*脚的庄可爱道:“所以它是代表我爸来看我的?”
庄心冉将庄可爱的牵引绳交到简漾手中,满怀关切道:“你弟弟是来陪你住院的,我和你爸工作忙,不能天天守着你,它一个狗子,也没有信息素,能陪着你再好不过了。”
简漾愣愣接过牵引绳,突然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迷茫。
一觉醒来,突然就成为了温箱动物,不能走出保护圈,不能接触外界的任何人,一丁点lph信息素就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半年还只是保守的预估时间,在未来的日子里,自己貌似只能和一只狗子相依为命,了却残生。
简漾又想到了程郁,心口刚刚冒头的那朵名为“喜欢”的小花,突然就蔫了。
可能这就是宿命吧,简漾无声叹息。
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堪堪发现自己对程郁那点别样的心思,如今却被隔绝在高墙之内,不能去陪着他喜欢的小朋友,诉说自己的心意。
还能再见面吗?简漾心里没底,他想起一部消磨时间的港剧,他曾在其中听过一句台词——在天长地久之前,我们要先学会如何分开。
简漾的视线落在窗外婆娑的绿影之间,默默许下心愿:希望程郁身体健康;希望sollo成功上市;希望破晓危机人气长虹;希望这半年很快过去,腺体能康复如初。
以及最重要的那个期许——
愿你我经历过长久的分别,还会有天长地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