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染墨虽然很沉重,不过她跪在石梯上,奋力的往上爬,爬了数十阶,再用力将他与板子一同拉上来。
大家看着她慢慢的爬上去,那吃力的模样教人想出手帮她,但是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答应南宫湛,要凭一己之力爬上云天梯。
只要她做到了,南宫湛就会无条件的医治元染墨。
为了医治元染墨,再痛、再困苦,她也要爬上去。
「你等我,很快很快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我会让你好起来的……」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对着元染墨说话。
冉婧……元染墨的意识有些不清楚,却能听见她的声音,四周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她的膝盖其实无法支撑自己与他的体重,爬了约莫三层楼的高度就有些挺不住,不过她还是靠着超凡的忍耐力向上爬着。
不能放弃。
她咬着牙,裙下的膝盖又红又肿,随着时间的流逝,膝盖也磨出血丝,连带的紧握绳子的十指也被磨出鲜血。
会痛,但是她相信再怎么痛也没有伤及五脏六腑的元染墨来的痛。
他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在最后一刻还是不放弃她,若不是她的任性,今日他也不会受这样的煎熬折磨。
而她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她一心一意只想从阎王手中抢救他的性命,不想再让上天抢走她在意的人。
爱虽然是一隻包袱,但这只包袱可以让她富足的走完这辈子,她愿意这样背着他走下去。
于是她咬紧牙关,不断的往上爬。
而她不知道元染墨因为她的动作慢慢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板子上,见她气喘吁吁的将他拉上阶梯。
他动弹不得,开口也没有声音,只听见她的喘息声,还有口中唸唸有词——「等我……等我……」傻瓜!他皱着眉头,想叫她,却依然是白费力气,到了最后,他的身子还是撑不下去,意识逐渐流失,昏了过去。
第九章南宫湛的脸色不只绿了,心也凉了。
那胖丫头不知道哪裡来的力,竟然真的在鸡啼第一声前,把她的丈夫带上来。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现在他不只要照顾男病人,还得分照顾这胖丫头,就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个大麻烦赶不走,反而招来一双。
现在男的躺在左边的床上,女的躺在右边的床上,一男一女竟然还有默契的一起发高烧。
喔!他好鬱闷。
这名叫元染墨的男子身中毒,身子忽冷忽热不说,中箭的肩胛虽然做过处理,但依然不断化脓。
南宫湛赶紧做紧急处理,先治疗他的伤口,接着再清理伤口中的毒,同时也发现他体内竟然有两股毒性互相冲击,一个是伤口中的毒,另一个竟然是潜藏已久的慢性毒。
不过他的伤口对南宫湛而言并不是难事,很快就清除了他体内的毒性,一劳永逸,免得那固执的丫头下回又带着他前来求医。
等治疗过元染墨后,南宫湛转而来到冉婧的床畔,她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手脚有多处伤口。
她显得狼狈,尤其是裙子有两抹显眼的红,正无言的告诉他,她用了多大的力气爬上来。
这女人看起来不聪明,做事也不伶俐,没想到真的把病人带上来,而且还造成了更多的伤口……南宫湛第一次失算,败给一个固执的女人。
「我告诉妳,仅此一次。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衣扣。
「下次不管妳带天皇老子还是谁来,或者妳搞得满身是伤,我绝对会用力的将妳踹下山,听到没有?」昏睡中的冉婧听到他的咒骂,慢慢的转醒,艰难的抬起小手,抓住他的衣袖,「救……救……」「妳不会死。
」他以为她要他救她,没好气的说。
「救染墨……」她的嗓音沙哑,喉咙还有些刺痛。
南宫湛的大掌压向她的圆脸,硬是把她压回床上。
「妳一心只想着妳的丈夫,有想过自己的状况也很惨吗?」「答应……你答应过我的……」她迷迷煳煳的抓住他的手,「染墨……染墨……」这女人固执得像一头牛!他在心裡咒骂几遍,大手离开她的脸庞,然后指向一旁,「救了,他正在休息。
」虽然她累得昏昏沉沉,但还是缓缓的转头,果然见到熟睡中的元染墨,于是急忙下床,连滚带爬的来到他的身旁。
「染墨……」她跪在床畔,双手紧握着他的大掌。
「没事……没事了,我把你带上来了。
」看着她痴情的模样,南宫湛莫名的心生一股气,掌心故意移到她的肩膀上,提气,用力一捏,让她的身子霎时一软。
「啊!」她轻叫一声,哀怨的回头望着他。
「妳难道没发现自己的双膝都出血肿胀?怎么还敢这样跪着不起?快给我滚回床上!」他脾气不甚好的命令。
「他……没事了吗?」虽然将染墨送到医的面前,但她还是很担心。
「暂时死不了。
」他一手就将她扶回床上。
「现在妳给我乖乖的待在床上。
」她坐在床上,依然望着元染墨。
虽然他的脸色苍白了些,但是不像之前那样狂冒冷汗,而且睡得极为安稳,褪去上衣的胸膛也换上了乾淨的绷带,看样子医总算是出手相救,他应该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这时,她才鬆了一口气,身体不再紧绷,像一隻破旧的布娃娃,全身都是擦伤的她渐渐感到疼痛。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妳髒死也臭死了,看妳还能下床爬动,等会儿妳就到后头清洗一下,我再帮妳上药。
」「我不要紧,都是一些皮肉伤,只要……只要照顾好少爷,我怎样都没关係。
」她气弱的说。
南宫湛蹙起眉头,语气倏地变冷,「妳怎样都没关係?妳以为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一条命,他会感到高兴吗?」见他突然生气,她忍不住噤声。
「我不想和妳说那么多的废话,总之,妳先乖乖的躺好,等会儿去后方的瀑布冲洗身上的髒污。
」他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于是敛住心,放缓语气。
哼!他干嘛与这两个过客多费唇舌?等他们痊癒了,他就一脚把他们踢下山,然后再到下面重新立一个木牌。
冉婧抿了抿唇,心想,不能招惹这脾气古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