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音未落,宫女已经对着皇上用了磕头,大声诉说道:“求皇上救救奴婢的家人,是前些日子,有人自称是荣乐公主的人,还说奴婢在宫中犯了事,抓走了奴婢的弟弟……几日前是宫女的探亲日,奴婢的爹爹娘亲来告诉奴婢这件事,奴婢只好偷偷去找了荣乐公主的宫女芬儿……”
那宫女咬了咬牙,闭着眼,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奴婢还知道,花枝是荣乐公主身边的宫女带走的!”
荣乐闻言,更是拔高了声音,怒吼道,“你个贱蹄子胡说些什么!”元帝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一搁,怒道,“住口!”
荣乐被噎了一下,咬着唇跪在一旁没有说话,却直直地朝着织月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浓烈地恨意。“身为我元国公主,没点规矩,给朕闭嘴。”
说完,又转向那个宫女道,“你接着说,别怕,寡人会护你一家人周全。”
那宫女点了点头道,“昨儿个晚上,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奴婢因为白日里吃坏了肚子,肚子有些疼,睡的晚了些,隐隐听见旁边屋有些动静,便起了身走到窗前瞧,却看见花枝和一个宫女走出了揽星阁,虽然天色有些昏暗,奴婢却记得,那是荣乐公主身边的人,因为前不久,奴婢才见过,记得十分的清楚。
后来过了好久,花枝也没有回来,奴婢便睡下了。今儿个一早,便听见有宫女说,花枝在湖里淹死了……”那宫女磕了几个头道,“奴婢心中害怕也不敢说出来,便在揽星阁中照常做事儿,正想去打扫公主的寝殿,便听说公主被带走了……奴婢虽然入宫不久,可是却也实在是不想要谋害人命,都是奴婢,花枝的死奴婢也有责任,求皇上惩罚,但请皇上不要责怪奴婢的家人!”那宫女说完,便俯在地上,没有起身。
元帝盯着荣乐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荣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如今这么多的证据摆在面前,你先是拿了月儿的手镯,又放了一个在娴贵妃那儿,然后让人杀了花枝,先是想要嫁祸月儿,嫁祸不成,却又转嫁祸于娴贵妃……”
元帝看了看皇后,才又接着道,“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女儿这么有本事,还未及笄,就知道算计这个嫁祸那个,还知道抓了宫女的家人威胁宫女为她做事!真是朕的好女儿啊……皇后,你教导得还真是好啊……”皇后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轻声道,“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好好教导乐儿,求皇上责罚。”
皇后情淡然,似乎方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元帝看了皇后半晌,才道,“你皇后管理不善,收回凤印,暂由娴贵妃代掌。皇后与荣乐公主禁足三月,三月之后,再做定夺。”说完便站起身,拂袖而去。
“父皇……”荣乐颓然的倒在地上,咬着唇,情愤懑,看去皇后,皇后只是色淡淡的看着她。
娴贵妃站起身,走到织月面前,微微笑着道,“织月公主今儿个受了惊,待会儿本宫让人给公主熬点儿绿豆汤,公主这儿现下也不清净,不如先去本宫宫里坐上一坐?”
织月怯怯的看了眼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皇后,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月儿今儿个起的太早,现在还有些困呢,月儿想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娴贵妃盯着她的脸看了良久,才笑了笑道,“既然公主困了,那本宫也不强求了……”说完便转身带着宫女走了。
织月却听见,远远地传来娴贵妃的声音,“敬酒不吃吃罚酒。”
织月垂下眼,将所有情绪掩藏下来。
“母后,月儿困了,先去睡觉了,月儿告退。”说着便行了礼,转身回到了揽星阁。
未曾发觉皇后一直盯着她,指甲已经嵌入了肉中。
元织月,难得你觉得仅凭这些便可以困住我们母女二人吗?未免也太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