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不是这样的。”傅宛试图解释。
“我说过,叫我周肆。”
傅宛看着他灼灼地目光,半响认栽地改口:“周肆,不是这样的。”
“那这个是什么?你叫徐聪下来,不就是为了还这个吗?”锦盒不知何时已被周肆握在手中,眼内流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尴尬的沉默。傅宛并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性子,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也不管会不会得罪这位位高权重的爷,她索性抬眸直视着周肆的眼睛承认:“是的,我是想通过徐助理将簪子还给你。”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你不是有我手机吗?”周肆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追问。
“你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您了。”周肆眼光太过逼人,她敛目答道。
“是不想打扰我,还是不想和我有接触?”周肆的声音里掺了一丝晦涩。
傅宛低着头,选择沉默以对。周肆望着她,天鹅般的脖颈向侧伸展,蜿蜒着柔美的线条,微垂着的侧脸,白净的皮肤在泛着光,滑落在上的那缕发丝一如那日般让人心痒难耐。
是的,她的所有依然如此美好,可这样美好的她,却因为不愿再与他有接触而费尽心思。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周肆觉得喉咙发声都变得艰难。
“不是讨厌,只是我和你之间原本也不应该有太多交集。”傅宛的声音小如蝇蚊。
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周肆低低说道,似喃喃自语:“原来,你觉得现在的交集已经太多了呀。”
从一开始他就敏锐感觉到傅宛在相处中若隐若现的疏离与抗拒,但他选择故作糊涂然后继续不动声色地接近,企图让她自然而然地熟悉和接纳自己。法国那晚以后,他原以为两人已较之前熟络一些,可没想到原来对方其实早已对自己避如蛇蝎。最可笑的是,自己竟还想着帮她解决问题,若被她知道了,心里估计只会更抗拒吧。
周肆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被人厌恶如斯,内心不由泛过一丝酸楚,许久,他哑声说道:“我知道了,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
临下门前,他将手中的锦盒递回给傅宛:“这簪子我是不会再拿回去了,你要是不要,就把它丢了吧。”说完便转身下了车。
车厢内回归平静,直到周肆走了许久,傅宛仍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四肢不知何故变得冰冷无力,心里也闷闷地沉得难受。
她安慰自己,这样挺好的,一切都解决了,以后也不用担心和他再有纠葛了。
可是意外地,心里却全无半点欢欣。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想想还要去和陈雯讨价还价,她强打起精,挂档、踩油门,开车快速驶离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