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雪还没走到椅子边,门就被推开了。
“家里和常去的酒吧,咖啡馆,都找过了,你说会去哪里呢?”
“不要急嘛。”
“不急?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平时老让我沉住气,自己还不是不注意。”
“现在的孩子胆子怎么就那么大?而且做事情绪化,从不多点考虑。”
“是啊,怪我们了解不够。”
“你说要不要报警?”
“需要那么大动作吗?”
“她是我们唯一的依靠了。”
缪雪实在不忍让母亲承受更多痛苦,轻轻地喊了一声“mm”。
“喏,不是自己回来了吗?”
夫人不敢相信,打开灯光进行确认。
当双亲看到女儿旁边站着的正是让家族颜面尽失的抢亲者时,激动和高兴瞬间被冲淡了。
先生克制住怒气,强迫着站起的身子坐回原位,拉下脸。
“怎么回事?”
“伯父,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考虑得太简单了,让您的家族脸上无光了。”
“你认为我会接受道歉吗?”
“不会,但我还是要这样做。”
“如果我原谅你呢?”
“请允许我和雪在一起。”
“什么?”在长辈面前认错,难免会因为紧张造出口误,所以需要确认刚才听到的话的真实性。
“请允许我和雪在一起。”
先生的嘴角抽动了下,认为这是个冷笑话。
“要明白,现在是你欠我,而不是我欠你,千万别搞反了,你有资格提要求吗?”
“这不是要求,不管您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
生意成功后第一次被**裸地威胁,让他有些无从应对,只能冷下瞿清,站起身,把话锋转向女儿。
“知道你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摒弃了家族精。”
“想让我怎么惩罚你?”
“规矩是你定的,当然按章办事。银行卡,信用卡都在家里。”
先生越逼越近。
“就想一走了之了?”
“我穿成这样不像有现金的吧?”
“准备去哪里?”
他已经站在了女儿面前。
“有规定过需要汇报行踪吗?”
“我是你父亲!”
“从没否认过,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怎么告诉你?”
缪雪牵起瞿清要往外走。
“站住!”
“凭什么?”
夫人终于发话了:“宝贝,怎么和dddy说话的?”
“为什么非要阻止寻找幸福?以前和现在就没有一点改变吗?”
“mm什么时候违逆过你?”
“如果不是你们反对,姐姐会私自去巴黎吗?”
听到这句话,夫人一口气没接上来,身子晃了下,还好有墙作靠背。她深吸了几口气,双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缓缓地说:“不是答应我不提的吗?”
话茬被先生接过:“正是因为想让你幸福。我们的事业需要一个盟友来互相帮助,周先生的产业链是最合适的,他家公子受过良好的教育,让两个家族正常运转不成问题。”
“腰缠万贯,绫罗绸缎,我不稀罕,只想追求真正的爱情。”
“如果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你所谓的爱保质期有多久?就不会变质吗?”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就像曝晒在烈日下的种子,被炙烤,被风化,靠什么来汲取养料?靠什么来生根发芽?最终还是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是双亲有能力,你能活得像现在一样潇洒,快乐,自在吗?”
“说到底,还是为自己考虑,如果姐姐在,会不会也让她牺牲幸福来换取利益?”
“不要提她!”
先生失去了绅士风度,抬起手就要打下一记耳光。
蓄势待发的手被抓住了。
“请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吧。”
瞿清松开手。
先生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点着头说:“好,我给这个机会,如果今天你们两一起从这道门跨出去,就不再是我家族的成员,留下来的话,除了见他,以后凡事你说了算。”
缪雪没有妥协的意思,拉起男伴往外走。
“真的要丢下爸爸妈妈吗?”夫人流着泪问。
唯一得到的回应只是女儿的一眼深情回望。
“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宝贝!”先生的抱怨声被关在了门里。
瞿清也犹豫了。
“为什么不答应?”
“答应了还能见面吗?”
“可他们是你的父母啊。”
“正因为血缘关系无法改变,女儿永远是他们的女儿,等过一段时间,想法自然会改变的。”
“这段期间打算怎么办?”
“住在你家。”
“经济来源呢?”
“四叶草当服务员可以吗?我比较善于和顾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