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回到屋舍,原本在屋内的少女早已不见身影,当是躲着自己,拿着书本去上课了,霍甚笙换完干净衣衫便也跟着去上课了。
夫子老调重弹,教的那些他小时候早就学过了,听来无趣就趴下睡了没想到竟被小姑娘给报给先生了,倒是有趣!
不过小妖精还真是容易害羞,不过是凑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即便她的小脸涂黑了,也依稀能看见两团酡红,许是害羞了……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他那句喜欢美娇娘的隐晦表白,毕竟身为美娇娘本人,怕是没人比她更懂得懂得如何讨她自己的欢心了吧,可不是要多靠她多多指点了!
是夜。
楚凝香拖到好晚,才惴惴不安地回到居舍。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霍甚笙,回来后,才发现他根本不在屋子里,如释重负,长长松了一口气。
然隔间书房,却是灯火通明,这推门一看,几乎从不轻易踏足书房,也只有急着赶功课才会去那儿的霍师兄,竟破天荒端坐书桌后面,好似全贯注的温书似的。
她不由瞪大眼睛,诧道:“霍师兄,你不是……”
不是从来不来书房的吗?
霍甚笙闻声抬起头来,温润一笑:“今日愚兄上课睡觉,师弟你顾念同屋之谊,向先生言明,虽被夫子惩罚,可听师弟一番劝诫,愚兄实悔不当初,先前种种,虚度光阴,不思进取,如今思来想去倍觉惭愧,愚兄在这儿郑重向师弟道谢,实铭感五内,不忘于怀!”
楚凝香听见这亲热的师弟二字,一身不适,她和他好像还没有熟稔到这个程度吧。
这厮怎地说话,突然这般温和谦恭,温文有礼,若非昨夜他暴露无耻下流的本性,今日她还真的差些被这番言语给骗了过去,哼,就是个下流胚……
她忍着心头怒火,装作若无其事道:“霍师兄客气,你我既是同窗,又是同屋,看见兄台走,自然要提醒一二的,仓皇下只得禀明先生。兄台不怪在下唐突便好,又岂敢居功?霍师兄兄在这里用功便是,在下去别处温书!”
霍甚笙怎会让楚凝香这样离开,他这般努力用功,可不都为了讨好佳人嘛!
“等等,师弟,别走啊……此是你我二人的书房,为兄又岂能独占!愚兄诚心实意,希望师弟可指点愚兄的功课,在这里多谢了!”他站起身来,急忙跑去攀住她细弱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亲热样子。
还大力拉着她,丝毫不容推拒,一起来到桌后坐下,很不好意思地面上带着羞色:“愚兄实话实说,贤弟可莫要取笑,今日贤弟说,说美娇娘都不喜欢粗鄙莽夫,游手好闲,为兄自是想心仪女子亦能倾向于我,只盼贤弟可别藏着掖着,好生与我说说,该如何讨人欢心也!”
“这,这,白日不过顺口胡诌,在下年仅十七,从未有过爱慕之人,怎么会知道美娇娘所喜?乱吹牛皮而已,在下实在帮不了霍师兄了!”楚凝香急忙推辞,这坏人都有心仪女子了,昨晚居然还对她那般,混蛋混蛋!
她眼波流转,还是没忍住好,不经意问道:“恕小弟冒昧,霍师兄兄如此人才,想来心仪的佳人,也是貌若天仙了,不知是哪家小姐?如何相识?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嫌猜?咳,是小弟唐突,不该问不该问!”
霍甚笙见她追问,心里暗喜,斟酌了措辞:“这,为兄倾慕之人确实貌若天仙,或许说她是山间精魅也不为过……却不是青梅竹马,而是惊鸿一瞥……说来惭愧,美人身居何处,姓甚名谁,为兄都一概不知,也不过是昨夜才……”
言及此处,似自觉失言,毕竟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也是明了的。
他单手抵着唇轻咳一声,生硬地将话锋一转,“不说这个了,师弟白日所言有理,美人自古爱书生,哪有女儿家不喜欢满腹经纶的风流才子……就算追求女子,师弟帮不上忙,指点我功课你总行吧,以后咱俩可就是好兄弟了,你快坐下,今天我睡觉时夫子讲了什么?”
楚凝香被强行与霍甚笙做了好兄弟,正还在想着那心仪美人怕不就是自己,芳心紊乱晕头转向的,就被哄着什么指点功课,没得办法也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