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他一起坠入地狱。
对于这种现实中的可怜人,我更多的是同情。
随着社会发展,人类的生活富裕了,但在精上却逐渐贫乏。
我和冈萨雷斯医生探讨这个问题时,我们都觉得凡是经济发达、生活富裕的人,精的空虚程度绝对远远高于穷困的人们。
这不是说穷人精上没有压力,也要看是哪一种。
通常那些从事体力劳动、经常和大自然接触的人,比如说农民、渔夫、牧场工人、花匠等等,这些人的精满足度非常高;而在都市中生活,一天到晚为了生存而奔波的人们,很多时候精压力和富豪们很接近。
日本东京向来是国际公认压力最大的三个城市之一,像宫泽田明这样的人很多。
但出于日本人自身的坚韧和忍耐,如同他遭到背叛就忽然失控,准备惨烈报复的人也算不上多。
思绪很快回转过来,现在不是我探讨东京普通职员精状况的时候,得先制止宫泽田明。
想到此处,我抬头看了看。
这些厕所没有封顶,而是上下各留出一大截。
这样倒是方便我。
我从袖口解下一颗金属做成的衣扣,用力一捏后,随手将这个像是装饰物的东西扔到旁边。
“噗……”一声轻响过处,旁边传来扑通的落地声音。
我听到两个人开门出去的声音后,闪电般从我所在的隔间出来,再猛地进入宫泽田明所在的隔间。
宫泽田明靠着隔板,软软倒在地上。
打开宫泽田明的风衣,腰部果然绑了一圈炸弹,一块块全被线连接起来,只消用力按下小腹前的红色按钮,线路打火之后,炸弹立刻就会被引爆。
値得庆幸的是,这种自己制作的、不稳定的炸弹,没有在刚才的拉扯中误按按钮而引爆……如果连给我一个挽救众人的机会都没有才是糟糕。
三两下我就将他的炸弹全拆除了,去掉引线让它们彻底无法引爆,这才放心地扔到冲水水箱中。
下一刻该是把他送到铃木私人医院。
像他这种精出现状况的人必须经过治疗才能让他回家,否则放他去哪里,对整个社会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过这事不用我去做,直接打电话去铃木私人医院叫人过来,抬他回去就行。
从宫泽田明的说话和他的眼来看,他心中的一股怨气和戻气快要到爆发边缘。
要治好他还得想个法子,先将他所有的郁结之气引发出来,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真是麻烦呢!后藤桃子的病情才刚开始治疗,这边又来了新的病人,身为医生又无法见死不救,所以只能辛苦一点。
叹息着从隔间出来,外面仍旧只有那名喝醉的醉汉。
经过这番折腾,他从身旁的一个背包里摸出好几个咖啡猫的布玩偶,约莫巴掌大小,一个布条上写着“海森”二字,末端还有一个钥匙扣,看来应该是某个公司的赠品。
这种咖啡猫锁扣,他的背包里起码有五、六十个,由此可以推断他是某个公司派出来派送赠品的人。
醉汉实在不务正业,如果他站在电影院门口派送,应该很快能派送完毕,但他却躲起来喝酒,喝醉了又没办法工作。
思量只是一闪而过,我迈步往外走去。
可走到他的身旁快要擦肩而过时,我心里忽然一动,看着他装满咖啡猫锁扣的背包,露出淡淡笑容。
第七章疯狂炸弹客“怎么才出来?”早已等在外面的樱子欢喜上前,翘着嘴道。
显然是小妮子出来后没看到我,心里不高兴。
“有点事情耽搁。
”我笑了笑,看向不远处同样焦躁不安的三个年轻人,小声道:“小樱子,我请你看一场好戏。
”“好戏?”樱子迟疑地望了时钟一眼。
现在已经快九点钟,再不快点回家,恐怕家里的保镖会向妈妈报告。
我哈哈一笑:“不是请你再看一场电影,是待会即将发生的好戏,要不要看?”“要!”英姿飒爽的美少女眼睛一亮,乾脆地答应。
既然不急着走,她马上去电影院的食物贩卖部买了两杯热牛奶,又拿了一堆零食,拉着我在靠近窗户的休息区找了一张空座,坐了下来。
正巧到了一场电影结束的时间,数百个观众陆续从楼上走下,一边谈论电影的内容和感受,一边走出电影院。
樱子没有等多久,我们才坐下,宫泽田明已经从洗手间走出来。
宫泽田明出来后,让等候的三个年轻人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怕这个疯狂的中年人在里面做出什么傻事,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宫泽田明脸色平静,三个年轻人以为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便迈动脚步想把他夹在中间一同走出去。
眼看双方要走到一起,陡然间宫泽田明跑起来,硬生生冲过三个年轻人的包围圈,冲到人潮拥挤的售票大厅正中间。
“不要动!都不要动!”宫泽田明凄厉大喊。
这时他猛地将裹得紧紧的风衣打开,更加凄厉地大叫道:“我有炸弹!”大厅里本来是人流穿行、声音嘈杂,但宫泽田明凄厉的声音还是盖过其他声响,传到大多数人的耳朵里。
炸弹!我靠!凡是听到的人无不大惊失色,有的立刻抱头趴在地上,有尖叫着往四周躲开,更有吓得根本走不动……种种人间百态都有,但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脸色吓得苍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