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子收回自己的鬼气,继续苦口婆心劝道:「你杀了我徒弟,即便小狐狸因此获救,她一辈子都会对你有嫌隙,你愿意吗?」
虫子持续长大。
金玄子慌了,他抓住谢灵运的手腕:「叁天、叁天,我为你撑叁天,但作为条件你不可杀他!」
蛊虫慢慢缩小,顺着掌心泊泊血液鑽回皮下。
「好。」
另头,幽娘被抓入天牢成了梁叁红的狱友,地上画了一圈圈诡异的咒文,她醒来时梁叁红只穿亵裤,他识不清正发着高烧,蜷缩在一旁,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幽娘退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梁叁红身上,手却被他紧紧攒住,他双眼朦胧没有焦距,声音嘶哑的难听,声声似泣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梁叁红又将她的手附上拉上自己的脖子,肌肤滚烫,他如此渴求:「杀了我。」
至阳之血灼烧妖物,她疼的抱住手腕,梁叁红抢过她的手腕,乾燥的舌头舔过染血的肌肤,如蝗虫侵蚀,不留一寸。
梁叁红的力道大得吓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被舔弄:「你其实可以用擦的。」
他置若罔闻,侧脸蹭上她的手腕、手心,像隻祈祷主人抚摸的大狗,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对不起」
幽娘非常肯定,他烧傻了。
梁叁红将头蹭到幽娘手心,强迫她抚摸自己的头脑,几日未洗头,汗渍与血液黏成一块块,幽娘笑得有些勉强:「乖,去躺着。」
梁叁红闻言,乖乖缩回去盖着披风露出半颗头紧盯幽娘,就怕她突然消失。
偌大天牢,只有梁叁红一个活物,看到梁叁红一瞬间变成金瞳,她晃了晃脑袋,凑近打量,见他眼底仅有檀木般的深棕。
梁叁红拉着幽娘的衣角怯生生说着:「对不起」
幽娘醒后,梁叁红一直跟她道歉,幽娘问为何道歉,他不说,只是不断重復「对不起」。
幽娘想,梁叁红烧傻了,需要休息,于是低声哄道:「没关係,都过去了。」
梁叁红扬起一抹乾净的笑容,笑得像个孩子似:「嗯!」
「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在安慰梁叁红,更是安慰自己。
也许是想通了,她此刻异常平静,理智接受死亡,感性希望谢灵运来救自己,内心不畏生死只渴望在死前抱一下谢灵运。
这夜梁叁红睡得很安稳,他盖着幽娘的披风,闻者她身上特有的花草香味,深深一口,他辨出来了,是梧桐花的味道,味道很淡稍纵即逝,梁叁红却抓到那缕香味。
梁叁红醒来了,却不愿睁眼,他正在回味那个梦境,真实得让人眷恋,如果可以他心甘情愿死在梦里,由着幽娘慢慢夺走自己的生机,可惜终究是个梦。
梦醒了,他不自觉说出:「幽娘。」
「怎么了?」幽娘一夜未睡,脑海有根拨紧的琴弦发出又高又尖的叫声不断刺激着经。
梁叁红诠释「垂死病中惊坐起」,不顾身上伤势触电般坐起,声音拔了个尖:「小祖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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