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毫不掩饰对他的抗拒。
“清漪,你说谎,每次你都很快活。”
他身强体健,每回都能让她泄身数次。这种共赴极乐的事情,不知为何她总是抗拒。若说介意名分的问题,她却总不肯松口嫁他。
容辞不清楚心口不一是否为女子的天性。于他而言,想要的东西就会去争取,哪怕用些手腕也无所谓。他总在失去,拥有的太少。父亲亡故后,他已尝尽了世态炎凉。
储君之位是一把刀,悬挂在太子的头上。而他,被牢牢绑在太子这一边,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
后来,他无需顾忌许多的事情,却发现,自己并无多少的欲求。
容辞并非天生凉薄,这些年也炼成了一颗刀枪不入的心。清漪是他的爱意所系,他的执念,到死都不可能放她离开。
只要她高兴,他愿将心剜出,双手奉上,任她千刀万剐。
“躯体的欢愉最不值一提,”清漪感到不屑,“换一个男子,对我而言也是一样的。”
他立时警觉起来,疑心她看上了其他的男子,又觑见她的色,好似只是顺口一说。
“容辞,换一个人,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若随便一个女人都能爬他的床,后院说不定比他父亲那时还热闹。
容辞从前纵然洁身自好,却不知自己是个情种。不幸的是,他唯一看中的这个,连他倒贴都不想要。
清漪懒洋洋地捂嘴打了个呵欠。
感情真有那么重要吗?要知道,在这世间,只会苛责女子善妒,却不会责备男子风流。若能与妻子相敬如宾,没有闹出宠妻灭妾的事情,在这世间都算是好丈夫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她没有一刻不讨厌这里,没有一刻不怀念上一世的家。
她似乎格外困倦,容辞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清漪又酝酿起睡意的时候,他迟疑着开口了。
“清漪,我从前不够好,我……都可以改。”
她冷哼一声,目光冷厉如刀。
“那你改吧。不要执迷于情感,不要犹豫不决,不要逃避。容辞,你十六岁就能立下功,一向杀伐果断。我想,你该明白什么才是你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