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年,你名义上的公公,当年勾结缅越边境地一些人,做起了地下贩毒还有器官人体交易的产业链,熨获暴利,按照规模来说,当年的黑市起码有一半是他的货。讽刺不讽刺,做到那个位置的人,第一项要例就是要对国家忠诚。你父亲倒是尽忠职守,可惜,灰和黑都容不下白,秦延年当年妄图诱你父亲入局,甚至还许了国会右派一半的位置给他,到最后,苏铭州也没答应,所以你看到了,国会上那一枪直奔着脑门而去的,压根就没想给你父亲留活路。”
“你又以为,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压着你父亲的枉死的种种关键线索,不让他们调查的。苏苏啊苏苏,有的时候我真替你感到悲哀的,这么多年,你究竟是怎么被养着的?,这般又傻又愣,跟自己杀夫仇人的儿子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还混不自知。”
陆肆拍拍自己的脑瓜,像是突然记起来一样,接着道:
“哦,对了,秦鹤臣还杀了纪容宇,他去探测的那个矿,一早就是个死矿,知道什么是死矿吗?有来无回,你又以为纪容宇队里经验最老道的人当时出酒驾事故住院是偶然?不这样,纪容宇怎么带队,又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先下深矿,被埋在底下的地雷给炸死的。”
他每讲一句,苏瓷眉间的皱痕就加深一分,累赘着中间的一抹红,表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一眼不可窥探到什么,好像,他们两个人也进了漆黑无比的深矿一样。
陆肆止言,也没再说什么,事情有时全盘倒出来,反而不如留着空白的好,他有脑子,她也有。此刻,他离她近的很,若是巧合,一块出气,两人还可交缠到一起去。
半晌,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
“陆肆,我凭什么信你?”
“你说我傻,不会当真以为你说几句我就信几句,如意算盘倒是打的不错,知道我现在不信任你,所以说出来的话,才能更激怒我。盛怒之下,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而且,秦延年要是想掩护,你又有什么办法知道呢?莫非,你当时也在现场?”
她戳他胸口上溢出血丝来的那一块,使劲着往里推,棉布上的猩红像是掺了海绵进去一般,速度快了数倍不止,无数纤维前拥后继地奔上前,嗫食着出炉的血液。
她摁了几秒忽然散开,嫌恶般地,用他的衣服将自己手上那一块擦的干净。
陆肆先是笑了一下,对她这么想,这么做,丝毫不感到意外,还鼓了几下掌来赞赏她:
“嗯,我说错了,苏苏的确很聪明,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才给你带了证据来。”
她眼骤然一变,嘴唇有些不自然地抿在一起,在心理学上,这是紧张不自信的表现。
刚才的话,她并非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什么都不信,只是出于对他的对抗,倾向于和他反唇相讥。
而且
“苏苏,你怎么不问问你老情人纪容宇的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