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不回答,是不是会有点小气,就像初高中那些情欲发达却自尊易碎的男女生一样,容不得别人拒绝自己。
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也没有立场小气,甚至早就给自己备好了说辞,比如:
“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用当真的。”
“我知道啦,没关系。”
可是她没这个机会说出口,因为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一直想着的都是和你结婚,从来没有过“过”这个字,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不甚满足,结了婚也是不满足,生孩子也不满足,怎样怎样都不满足。就像一个变态一样,可是又有那个变态如我这般,找不到一个终止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跟平常一样,要是硬说出来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也就只有出汗这一点了,汗珠从额角滑到脸庞,恍若即将溺死的人,不愿意就这么走,索性带给她一场澎湃风暴,连一块骸骨也不给她留。
她整个人成了容器,只是填满其中的,不是酒精,不是钱也不是别的什么。
是秦鹤臣无穷无止的欲望和爱。
“这些话本来应该是我说的,我该向你求婚,问你爱不爱我,可是.....”他又停了,轻笑一声,像是在给她看,又像是自我嘲讽:
“可是我不敢,我很清楚,你只是习惯我在你身边,有这么个人陪着。所以我没问过,甚至很早之前我就做了决定,你不想谈情说爱也没事,在我身边,就这么陪着我,我也认,总归我大你这么多岁,也陪不了我多久。”
“可是你今天问我愿不愿意娶你,问我是不是爱你,我又改了主意,我想活得久一点,不贪心,比你多一天就行,我想看着你走,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我不忍心,小乖,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连你自己都不能比过我。”
他说的这些跟屁话一样的情话,兜在她耳边不停地厮磨,苏瓷终于哭了出来,攥起拳头来捶他:
“姓秦的,你就是个王八蛋.....呜,只会惹我哭。”
他动作温吞,却不去拦着她的小拳头,反而更沉浸温柔乡,勾着她纤细的腰肢,死死摁在怀里:
“我是个王八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但是小乖,这个王八蛋爱你,想和你结婚。所以不做苏瓷了,做秦太太好不好?”
..........
“我给你遮风挡雨,你什么也不用做,站在我身后就行。”
叫苏瓷的女人总算没再哭了,把那些眼泪汗液鼻涕一抹星地擦到他衣服上,对上他的眼睛,看着那其中摩擦出的爱意和光亮,她觉得就算用尽她的一辈子也画不出其中的墨香年陈。
那是她的一辈子,也是他的一辈子: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婚礼什么的,我不在乎也可以不要,秦鹤臣,我就是想让你娶我,想给你生孩子,我不想.......不想只有一个人了,我想有个家,属于我自己的家”
...........
“好,我给你一个家。”
她要什么他都给,苏瓷说自己想要一个家,他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