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心思,纪容深有一刻的慌乱,但是须臾又平静下来,在亲人朋友面前他可以义愤填膺,说自己如何如何正气凛然,痛恨秦鹤臣这个下流胚,但是真的如此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纪容宇死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内心竟然有一丝丝的窃喜,掩盖在被他刻意放大的悲伤之下,纪容深哭的好厉害,别人都说他们兄弟情深。
只有他自己知道,双生子,终于有一刻命运是不同的了
“是,我是喜欢苏瓷没错,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呢?你不也是吗?”
言下之意,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
“我跟你可不一样,纪容深,我是爱。”
像是听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骇闻一样,纪容深扫过去身后那些人,音量一降再降,“呵,你可真是个变态,喜欢自己侄女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秦鹤臣不置可否,“嗯,我是变态,没有你那么高的趣味,玩什么欲擒故纵。”
纪容深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巴却被一个东西堵住了。
他头一次主动低眉顺眼,那是一把枪,他从来不玩这个,也只知道这是一把枪
而现在这把枪已经伸进了他的喉咙,堵着咽管。
“我来给你上一课,很多时候说爱是没用的,,我就算现在是被人捅一刀,也能替苏瓷把所有威胁扫除,清理干净,让她吃香的喝辣的,而你纪容深,就只会顶着这张伪造一样的皮囊,捧着一把花,跟人告白。我杀人,我回不去,但是苏瓷可以,我会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我跟你的不一样。”
“咳呕”生理性的呕吐感让他眼里迅速充满泪水,秦鹤臣替他温柔地擦拭一下眼角,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凉至极:
“你和纪容宇不是兄弟情深吗?他自己一个人在下面呆了那么多年,一定很寂寞,你这个好弟弟是不是该下去陪陪他”,语毕,枪又往里面捅进去几分,纪容深受不住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头可以动,
身子已经被人控制住,他好像还看见有两个人往自己身后走去。
秦鹤臣突然掰过他的头来,贴着他的耳朵又蹭过去一句话:
“到了下面,告诉纪容宇,苏瓷过的很好。他可以安心了”
身后的白布被两个人扶着,已然构好一副简易的画布。
砰枪声响起
白布上溅出许许多多的血点子,喷薄的无序。
而它的正前方,就是一个被人掏空的洞,还在往外面喷着血。
这才是生命艺术的高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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