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叔叔。”桑絮走到病床边和傅亦山打招呼。
傅亦山笑着让她坐。
他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差别,虽处在这惨白的病房内,笑容却仍是浅淡而真挚,言语不多也含亲切,即使鬓角白发略明显,但人看起来精饱满,也并没有暴瘦。
是不是误诊了。
桑絮有了这种念头。
她和傅亦山并没有多深厚的情感,却也是萌发出逃避现实的幻想。
是因为第一次感受到疾病的力量和生命的脆弱,还是只因为与余暗相关?
桑絮看着傅亦山,还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是桑儒先打破了气氛的凝重,他望着桑絮手里紧握的果汁,又看她身后的余暗,笑着问,“絮果,是不是又骗余暗哥哥给你买饮料?”
“爸爸,我哪有。”桑絮偏头看桑儒,噘嘴不满,反驳却娇声娇气。
“哈哈,两个孩子感情好,什么骗不骗的,一杯饮料而已。”傅亦山开口帮她说话。
桑絮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解释,“是余暗看天冷,给我买来暖手的。”
傅亦山笑着点头,又看向余暗,“你也跟学校请一天的假了,马上中考了,不能掉以轻心耽误课。明天回学校上学吧。”
余暗看着他,没应声。
“068床,该打针了。”护士推门进来,看单人病房内围的这一圈人,开口提醒,“夜里陪床只能留一个人,这马上过探病时间了。”
“我们这就离开了。”张婉君看向桑儒,桑儒会意点头。
“傅哥,晚上我在这陪你,孩子们跟婉君回家休息。”
桑儒的建议被傅亦山一口拒绝,“陪什么,我是不能说话还是不能动了,都赶紧回去,在医院赖着干什么,也不是啥好地方。而且我睡觉轻,半点动静都睡不着,你可别在这打扰我休息了。”
四人就这样被傅亦山一齐轰了出去。回程的路上,车里再没人说话逗趣。
桑絮与余暗并排坐在汽车后座,她扭头看车窗外时,装不经意地转脸偷瞄他一眼,才发现他人已经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就说呢,今天是勤劳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