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十年如一日的体贴关心让张婉君心里一片暖,“不冷,接到电话太着急,一路都吓得冒汗。”
桑儒点头,又回头看关着门的病房,“医生在给傅哥打小针,我就先出来了。”
张婉君应声,然后便被桑儒拉去廊道的排凳上坐下。
“听医生说,原本傅哥昏倒进医院只是他最近工作太忙,体力不支,谁知道做了全面检查后,倒是查出……癌症,中晚期了。总体来说,发现得太晚,情况不会太好。其实这个阶段早有疼痛感,他却始终不来医院检查。”
“怎么会是癌症……中晚期,宁肯自己耗这么久也不来医院,现在都变得这么严重了。”现在的人都是谈癌色变,张婉君不禁抓紧了桑儒的手,“或许,他是太想罗姐了吧……回过头想想,自他们夫妻俩二十年前来景春买了隔壁李伯的房子,那几年没生个孩子不说,一直到现在也没见有亲戚来寻过他们。十多年前罗姐去世,傅哥唯一的寄托也没了。再看这么多年,就算他条件这般好也不见找个伴儿,想来是早没了长寿的念头。”
张婉君摇摇头,眼圈都红了。
桑儒见状赶紧抬手把人搂在胸前,环着她的手轻拍她胳膊,安抚道,“罗姐走的早,傅哥没什么亲戚朋友,我们以后就多照顾他。他后天就做了,等会进去可别让他瞧见你哭了。”
张婉君在他胸口点头,抬手抹泪。
桑儒见她情绪还是低落,想了想便开口打趣,“平日倒不见婉君你记忆力这般好,没想到对隔壁的事竟是如数家珍,我得醋了。”
张婉君伸手捶他腿,仰起略带笑意的脸瞪他,只见她眼角的泪痕还没干,“都什么时候了。”
……
桑絮一直坐在余暗身边,直到夜幕黑沉,晚风带上肃杀的寒。
他始终沉浸于思考与独处,不曾抬头看身边走近的人。于是桑絮便坐在这里,用沉默陪伴他。
许久之后,有不按规章的轿车驶来,它开着刺眼的远光灯从前方直射两人。
余暗终于抬头,迎着光看不清那片光亮中汽车的模样。
他伸出手掌遮挡在桑絮眼前。
“冷吗?”他开口问。
眼前刺眼的亮光被隔开,桑絮偏头看他。
寒风和灯光让他白皙的脸更白,嫣红的唇更红。回想起他的变声期早在初二下学期结束,他已经蜕变成带有磁性低沉声音的漂亮少年。
在黑暗中听他的只言片语,好似世间最温柔喃喃的耳语。
让人心疼。
也心动。
“冷。”
她说话,声音都发颤。
就问你们,早恋都萌芽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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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是早更喃!勤劳喃!蜜蜂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