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调被这话问的懵了。是啊——瞿东向愿不愿意见他呢?答案自然是否定得。只要想一想当时她的表现,就让他心凉如冰,心乱如麻道:“我改,我真的改。以后东向说什么我都愿意,我想她,真的是想她。想她,见她而已。没——我没——”说到后面,笙调语调凌乱,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
零翌没趁胜追击拿话刺激笙调,他也不知道醒来以后的他们会是什么情况。笙调没成功,则藏也没成功,偏偏这两个家伙回来了,还不知道会掀起何等血雨腥风。至少此刻笙调心里念着瞿东向,总是一件好事。万一把人刺激得发疯,惊天动地的互打起来就麻烦了。他是不怕和笙调对打,可是这就彻底暴露了行踪。要知道瞿北来带着瞿东向躲藏不易,轻易不能暴露的。
局面正僵持之际,瞿东向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让笙调一个人进来。”
在场叁个男人,也就笙调心花怒放,他规规矩矩朝里面一步步走进去,每走一步都感到情感上是一场汹涌澎湃的暗流,情到深处情怯,真走到瞿东向身边,他只敢先看对方的手,甚至不敢抬头先望脸。
瞿东向的手他以前没有仔细观察过,此刻看去,发现那双手如此修长秀美,令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十指相扣。他也真的这么做了,伸手触碰到瞿东向手指的刹那,就感到从指尖窜上一股寒意,太冷了,这艳阳高照下,这双手却冰的刺骨。他小心翼翼地收拢手指,试图把温度传递给瞿东向。他突然觉得天大地大,明明已经可以任他遨游,可他偏是离不开眼前这人,觉得她才是自己光风霁月的新人生。
他露出万般柔情,含笑抬眸,视线终于朝上看去,这一眼之后却满脸惊惶,失声道:“东向,你头发,你头发?”
瞿东向声音略带嘶哑的冷笑一声问道:“怎么?觉得很意外吗?”
笙调浑身打了个冷战,语含心痛道:“为什么会这样?东向,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真的——我会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越说越求,笙调心中也越慌。所有过往岁月的痕迹如此不堪,仅靠他叁言两语毫无用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秘瞿东向如此冷酷,如此无情了,对方带着叁年前的回忆。而他和她最后的回忆还是他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让她跪在碎玻璃上,强奸了她。(注:瞿东向和十六人叁年前详细恩怨请看《罪淫语》)
果不其然,醒来之后的瞿东向心如硬铁,是完全绝情绝爱的态,全然没有六年中那个古灵精怪,爱笑又充满善意的瞿东向半点痕迹。
“笙调,你只有一个选择。去自首,等待枪决。哦——现在子弹对你们没用了。没关系,无期徒刑,关一辈子,不老不死更好,因为即使关几百年也不够赎你们的罪孽。也许几百年后,你才有资格到我坟前说我爱你这叁个字。”
“切,要我说就杀了这女人,费什么劲啊。”角落突然传了一声讥讽声,随即一个人形逐渐现了形,则藏改造后的肉体都具有隐身的能力了。
随即零翌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他自然耳聪目明,即使站在屋外很远,他也能够感受到屋内第叁人的突然出现。
瞿东向冷淡得看了对方一眼道:“你是则行吧。”
则行古怪一笑,露出了獠牙般的凶狠面目:“当年我让你猜我是谁的游戏,好玩吗?则藏那窝囊废,居然对你动心,没用。”
笙调和零翌第一时间挡在了瞿东向面前,在保护瞿东向这个事情上,他们两人出一致。
“兄弟间,为了个女人,你们要和我打?”
零翌哼了哼气,颇为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嘴上喊兄弟。好家伙,精世界里面都打成了一锅粥了。要不是东向阻止你们,你们彼此能把对方都给拆成碎片。”
则行一愣,当下辩解道:“我也就和纹风冷有仇,其他人我可没正经和他们动过手。可见我心里还是有兄弟情谊的。”
零翌白了白眼,叹了口气道:“你以为东向花了六年时间做什么呢?要不是东向费尽心思阻止你们,你们早就在精世界里杀成一片,血流成河了。而且杀一遍后,还会你们重新再来混战一次,永远深陷血腥世界的泥潭之中,成为藏珑的刽子手。”
这回则行望向零翌,却没有话说。半晌,方憋出五个字来:“你胡说个屁。”
这边几人在外面斗的不可开交时候,里面一群人围着松醉霖也不放过——
“都十天了,东向一点消息也没有。松醉霖,我可警告你,要是东向一个月后没回来,咱们也出不去找她。小爷把你撕成牛肉丝!”光是听声就知道燃坤少爷在那里气急败坏跳脚。
燃坤站定在沙发旁,沙发上坐着望帆远,他面容白皙,眼角一颗泪痣,恰当好处的美,此刻衬得他嘴唇嫣红好看,可睁眼笑时却带上了些许病态的阴冷。
“你把底牌先亮出来不行吗?”望帆远问的不紧不慢,似乎像是闲谈一般。
松醉霖坐在他不远处椅子上,蓝色休闲服在身,他最近偏好戴上了眼镜,戴上以后他并没有显出几分温文尔雅来,反而透着平面镜片的冷光,让他整个人立体起来,颇为有种衣冠禽兽的姿态。
“急什么?总是要给东向一点时间考虑的。是留下等我们回去祸害人间,还是回来就地看管我们一辈子;一念之差,全在她的选择。”
燃坤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对松醉霖的话半知不解,扭头问向望帆远道:“你觉得他在说人话吗?我怎么没听懂?”
望帆远眼底闪过精光,他也听不明白松醉霖话中真正含义,但不妨碍他理解字面上意思:“那就等一个月,不过是还剩二十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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