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吗?干嘛还非要扒着她醒,让她死不瞑目啊?
不对!
她活了!哦——是活了,活过来有些不甘不愿,一想到活过来还要继续,她就有点经紧张。
她在那头昏睡,几个男人却是正襟危坐。人救回来了以后,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抖抖索索的伸手去探她鼻息,非得感受到手指吹拂上那细微温热的气流,方才舒缓下这口气。但这个人放心了,另外一个又不放心了,伸出手又是探,时间久了,第一个伸手的人心里头又开始犯嘀咕,克制不住还要重复之前的动作。几个男人此起彼伏,来来回回的搞探鼻息这个动作。
最后还是则藏看不下去了,这一张嘴啐了一声,俊面冷森森得发问:“行了。现在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横岳清看逸骅,逸骅看向纹风冷,纹风冷谁都没看,垂着眼眸看地,就是一言不发。
则藏干脆也不问了,趁着两个凡人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用魔念钻入逸骅脑海之中。在里面翻江倒海一番后,则藏目无表情的收拢回志,他在那对方心中魔怔之中,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那家伙一面在心中对着瞿东向打打杀杀,一面又在床上压着她缠绵悱恻,那种情感森森然然,袅袅愉悦,简直形成了一种压迫式的可遇不可求的爱。爱到不敢爱,风吹雨打,全部是刻骨铭心的印记。
而画面的最后定格的如此鲜明——瞿东向舍身飞扑接下了纹轻孤一掌,替他受死。
原来如此,可又不该如此。则藏将狐疑的目光移到了纹风冷身上,觉得事情的发展断然不该是瞿东向断气。纹风冷分明是能够救下瞿东向的,为何来时瞿东向又死了呢?可要说纹风冷有心弄死瞿东向,那么他一开始根本就不会出手。
没想明白其中诡异之处,则藏也就藏起了这份怀疑,他琢磨着打量着纹风冷,感觉对方有点不同,身上本来仙气缭绕,此刻却淡去了不少,可是淡去仙气的同时,他似乎眉眼之间也平和了些许,就好像突然像人了,而且还像好人的轨迹发展。
掩空来是完全没心思理会那几个男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甚至已经不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此刻和胸膛内的胖头心脏一起在欢呼雀跃,胖头心脏圆圆鼓鼓,他的脑袋也是光溜溜的,此刻晃晃唧唧,埋在瞿东向手臂一侧,是粉身碎骨痛苦之后的畅快喜悦。
这一次他自己深刻的体会到了爱,不是少年自己的残念,是他真切的渴望,渴望这个女人好,这个女人平安快乐,睁开眼睛,活灵活现的喊他一声:“掩空来——”
姑且不说几个男人守着重伤昏迷的瞿东向,那头纹轻孤俨然已经陷入了疯魔地步。
他对自己失手重伤瞿东向的行为,痛心恼肺,恨不得想捅死自己的时候,身上却是狂躁不堪,黑气怨灵围绕他周身,已经是彻底压不住魔性了。
他手一挥,整个空间内悬空漂浮着巨鼎,巨鼎表面符文补满缠绕,纵横交错中还能够看到若有若无的黑气散出。鼎中烈火焚烧,却看不清其中乾坤,只听得每个巨鼎之内不断传出诡异而痛苦的哀嚎声,随着声音越来越高亢,那窒息而强劲的魔气逐渐凝聚起来,直接射入了纹轻孤体内。
“啊——”纹轻孤似是遭受了极度痛苦,凌迟般窒息的死去活来,他在遭受着凡人逆天修行魔道的鞭挞。
千古万年,他把那份情感活成了自己的信仰,活成了支撑自己的动力,如此难熬啊,如此痛苦啊——唯有爱瞿东向这么鲜明的让他痛苦艰辛,生不如死中找到其中的快乐。他在痛苦中疯的没有了人样,也魔的无法无边了。
魔气冲天巨荡,从深埋的底下迸射而出,而同一时间山顶内入定盘坐中的鸣珂四周红光笼罩,已经到了突破的最关键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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