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付过后,他搂着瞿东向重新坐了回去,又给她重新舀了一碗热汤轻声道:“刚才那碗冷了,这碗趁热喝。”
小插曲被四人各怀心思的翻篇不提,则藏在汤锅里翻找肉的时候,玩味的目光盯住了坐着四人。他就说人这个玩意,真是恶心,说每句话都像纸糊的一般,几乎是一层接着一层,看似包装的完美无瑕,却经不起水火,非要泡成了疙瘩,烧成了灰,才露出本来面目。
谈回正事,四个人首先就要搞清楚四百年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情况很明显——鸣珂还活着,而且他初心不变,并非恶人。四百年前,我们显然都错怪他了。”
“可也不全怪我们会搞错。那家伙明显就是鸣珂啊。”说到这件事情,逸骅依然激动,他忍辱负重了这么久,结果却和他说报仇错了对象,这岂是叁言两语说得清。
众人皆知他口中那家伙是谁,这也是最让人纠结的一件事情,纹风冷是鸣珂,而纹风冷作恶,鸣珂为善,这两者之间本应该画上等号,却怎么也连不起来,其中必然有原因。
“之前你说坤族是容器?会不会佛经的意思容器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意义。鸣珂是绝佳的修炼体质,所以坤族在意义上被称为容器?”横岳清琢磨了一番后,觉得这个解释最合理。
掩空来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等一下——你说坤族是容器,那么就不可能是人,那么有没有可能,自始至终就只有纹轻孤的存在?”瞿东向灵光乍现,她突然想起来那秘x和她说过的话——纹风冷早就死了。
“可四百年前我们都去过了,活生生两个人,怎么会只有一个呢?何况,十几年后棺材里面的纹轻孤又是怎么回事呢?”逸骅直接提出了异议,他尤是心酸,恨错了也就罢了,至少仇恨的对象还在,总归跑不掉,现在和他说一开始就没这个目标,那他算什么?
横岳清的脸色也不好看,虽说他老子在他年幼时候就离家,两人感情算不得深厚,可是血浓于水,老子被天打雷劈成了一撮灰,做儿子的必须要讨回这个理。
“都别争了。你们在这里瞎逼逼啥,不会亲自去找他们两个一探究竟?”则藏嘴里叼着根肉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翘着,整个人没个正形。
四人对看了一眼,掩空来率先按住了瞿东向肩膀,低声喝到:“你不许去。”
瞿东向点了点头,她确实不能去。四百多年前那晚,纹轻孤的样子赫然在目,月光凝结在他眉目之间,似是蒙了一层寒冰,远观他似乎冷淡寂寥,细看眼底狂风暴雨,夹杂着浓烈的情绪。这种模样,太像纹风冷了。那一刻,她甚至怀疑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但偏偏又不是。
她不能去,去了不是试探,是点燃导火索。
“你们去吸引他们注意力。我和则藏躲暗处观察。”
逸骅和横岳清对看了一眼,点头表示赞同。
纹轻孤本来手捧着一卷古书正在研读,目光却瞬间冷凝起来,因为凭空划开一道口子,从里走出了一人,是个和尚,居然正是四百多年前暂住纹府内的掩空来。
“大师,许久不见。”纹轻孤开了口,嗓音悦耳,似轻风路过拂面花草般柔和。
对于掩空来而言,看似四百年时光流逝,实则不过眨眼之间,此刻在看到纹轻孤这张脸,就有些恍惚,似乎不过一个回眸之间,可惜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掩空来划出的空间没有收拢,从里面又走出两人,正是横岳清和逸骅。纹轻孤看着对方有点眼生,年岁太长,他一时没想起眼前两人正是那晚要杀鸣珂之人,他躲在暗处,离了远,自然没有看清。
这两人一个粉面桃腮,眉眼如画,另一个俊俏飞扬,笑眼弯弯,只是此刻两人盯住他的色均是不善,还带了几分打量意味。
纹轻孤不动声色举杯饮了一口茶水,心里头却翻江倒海的琢磨这叁人来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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