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这个局面的诡异程度,让瞿东向更加心乱如麻,她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事态失控的局面是如何的可怕。
她大概是太大意了,总以为按部就班终究会得到胜利,却忘记了人心并非游戏,何况是那么多颗变态的人心。
纹风冷一掌之后,并没有露出得胜的姿态,相反他猛地缩手,刚才率先击打横岳清的手掌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溃烂起来,而另一只击打逸骅的手也同样掌心泛起了可怕的赤红纹路,不停的向着手臂延伸。
“哈哈——纹风冷,看好你那丑恶的样子吧。你这种恶心的东西,早就应该在几百年前就该溃烂了。现在——也不迟!”横岳清还保持了一点清醒意识,他大笑之后又吐了一口鲜血,却畅快的觉得这辈子值了。
此生能够死前扳倒纹风冷,死也瞑目了!
想到这里,横岳清勉强吐出胸口积郁的残血,双眼一黑,整个人朝后一软,笛安这次抓不住他倒下的趋势,只来得及放缓了冲击,将他平靠在了角落石堆处,探手试了试鼻息,还算有一口气在。
纹风冷那边却没有流露出惊慌失措的情,他不叹息,也不微笑,难得严肃的看着自己不断蔓延溃烂的双手,溃烂很快已经见森森白骨了。
他不着急想对策,这样的情况他没见过,自然要沉下心思好好琢磨。他活了几百年,早已是波澜不惊的性子,这点小小变故还震撼不到他。
他真正的性格犹如毒蛇,像是鹰隼,会耐心寻找机会,弄死猎物。就像当年——他弄死冰棺里面那个一样,绝对不会让对手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不过有句话他没听过,瞿东向这个时候也没有机会和他说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有一山高过一山。
纹风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却不想有一人出乎意料的轻哼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上了他,眼底没带什么色彩,却让他心头咯噔一下。
他对对方有点印象,一个挺有本事的医生叫做松醉霖。说是医生,杀人比救人多,堪比刽子手。
这样的一个人,和他毫无瓜葛,不明白此刻跳出来意欲何为、
松醉霖不是多话之人,他抬手对准自己手掌就是一刀,鲜血如注,汇聚着朝着下流淌。
又朝着纹风冷微微一笑,松醉霖猛地将带血的手掌拍向了身旁那矗立的巨大冰棺。
纹风冷眉头一挑,没来的心口狂跳而起,几百年来的第一次他感到了怕,而比怕更多是怒。
沾血的手掌在碰到冰棺的刹那,他那双本来不断溃烂的手骤然开始迅速恢复起来,重生的肌肉像是带上了的法术般恢复常态。
纹风冷却惊恐的拼命甩动起自己的双手,仿佛重生的手根本不是他的一般,而更诡异的是延续到手肘的腐烂却依然向上继续以惊人的速度腐烂着。
一面生长,一面腐烂,而显而易见,让纹风冷惊惧的不是腐烂而是重生。
瞿东向被心魔锁在怀里,见到此情此景连头皮的发麻了。
她终于知道之前若有若无的心魔气息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了。
则藏和则行这是分开行动了啊!一个有本事脱离床,自由幻化人形了;一个吃够了死尸,这是开始寄生了。
她不能说话,只能看向对面而站的笛安拼命使着眼色,期望笛安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好在笛安从看到她之后,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眼见瞿东向面露求助色,随即垂眸不动声色的顺着角落一侧悄悄的靠近。
而那头纹风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恐惧那双重生的手,自然还有双腿可以只配杀人,直接身形一闪,抬脚就朝松醉霖面门踢去。
“纹风冷——好好看看棺材里面什么样了?”从松醉霖口中发出阴冷完全不似松醉霖嗓音的笑声,随后本应是凡胎肉身的松醉霖却顿闪不见了踪影。
“心魔?你怎么可能是心魔?”纹风冷大惊失色,扭头看向冰棺处,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冰棺之中的尸体已经消失了双手,而且随着他身上重生的肉体,尸体也跟着消失。
或者准确的说,他自己的肉身在腐烂,重生的是尸体。
为什么?
四百多年了,就是不肯放过他,不能让他独占这身体吗?
纹风冷勃然大怒,几乎是恨透了眼前一切阻碍之人,他长袍一甩,半露出锁骨之下一条黑色被铁链的巨蟒图案,这是他的杀手锏了。
当年他杀得了棺材里面的人,到如今依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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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这段马上小高潮收尾了,大伙儿要知道,变态们一直是变态,你以为会为爱变成绵羊,那是不可能的。一群豺狼虎豹,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的变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