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松醉霖从出生开始的种种行为,说他天生恶胎的有,说他是邪鬼转世的也有。
因为松醉霖的原因,松父丧失了家族继承权的资格,毕竟他继承了,不就等于松醉霖这个怪胎也有资格继承家业。
失去了继承人资格的松父虽然失望,但是更让他伤心的是自己的独子居然是一个精有重大缺陷的怪胎。
面对风雨,面对艰难的时候,外柔内刚的母亲胜过彷徨无措的父亲。
松母没有放弃松醉霖,一遍一遍的耐心教育他,不厌其烦的在松醉霖做错事情之后,关心他的心里状况,肯定松醉霖的每一次进步。哪怕这种进步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程度。
但是命运并没有给这个母亲眷顾,甚至更早的剥夺了她的希望。
松醉霖五岁有一次在虐杀动物的时候,偶遇了臭味相投的掩空来。
两人一拍即合,简直成为了最佳搭档。
松醉霖从虐杀动物发展到了虐杀人。
当松醉霖回到家里,松母面对明显清洗过,却依然浸染了鲜血的衣物,双手都在颤抖。
松醉霖已经学会了杀戮之后的掩饰,那么这就意味着掩饰之后,是极其快速掌握毁尸灭迹的能力。
松醉霖只有五岁,却已经进化成一个可怕的怪物。而这头怪物只不过披了一层人皮罢了。
那天夜晚松母抱着他,痛哭了一晚。
松醉霖默默无语,只是安静的任由母亲搂住自己,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擦拭自己母亲的泪水,一遍又一遍的。
“霖儿。妈妈只求你能好好的。霖儿——杀人是不对的,是不对的。”
这一晚,是她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发自内心的痛惜和深深的无助。
同样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割舍出去的。可是作为一个人,她明白,今后的松醉霖会是更加可怕的存在,会造成更多其他家庭的痛苦。
在人性和母性反复斗争一晚后,松母还是想要再一次保护自己幼小的孩子。
而这种人性的自私是没有做过母亲无法体会到的挣扎痛苦。
松母隐瞒了一切,依然一如往常,她一直守在松醉霖身边,带着他出去玩,试图用世上美好的事物和情感来感化他。
效果微乎其微。
松醉霖似乎天生没有人性存在。
但同时他又似乎在下意识避免自己母亲的伤心。
他学会了催眠,并且不断研究实践,每一天都会进步,每一天都在探索更高深的医学理论。
一味的进行杀戮和血腥手段是一种低级的杀人模式。六岁的松醉霖懂得了高智商犯罪,他懂得借刀杀人的方式,再也不会亲自动手,从而进化另一个阶段虐杀更多的人。
但是松醉霖毕竟年幼,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
松家族长召开全族会议,一致决定要将松醉霖送去少教所监禁起来。
松母拼死护住了松醉霖,像是一个遭到袭击而疯狂的母兽一般,死死的将松醉霖搂在怀中。泪水划过脸颊,低落在松醉霖领口处,消散无痕。
“求求你们了——老公!老公,你去求求族长!不要带走我的霖儿。他是我的命啊——”
松父也一脸痛苦,但是相比松母,他作为男人,更加理性的看待松醉霖的问题,把自己的感情全部深埋起来。
“他是你的命,可是他杀了那么多人,人家也会是自己父母的命啊。”
松母当然知道这是松醉霖犯罪之后必须承受的惩罚。
“求求族长了!求求你们,就算关他,也把他关在这个家里吧。我守住他一辈子啊——”松母跪地磕头,头敲地板,砰砰作响,敲击的声音异常清脆也格外清晰。
族内的其他女性多是有些不忍,也开口劝说起来。
“孩子还小。真的送去监禁了,怕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还是别送了,找地方关起来吧。不然送外面也丢咱们松家的脸面。”
松醉霖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心碎的母亲,起初无动于衷,但是母亲跪地磕头,一下又一下,鲜血从她额头处滑落的刹那,他尝着自己口中蔓延的血腥味。
“把我关到后院最边上的狗笼里行吗?”
他此话一出,松父红了双眼,松母颓然坐地,满头是血。
松醉霖被关进去的时候,松母是买了最好的笼子,用最上好的软垫里外都包裹好。
松醉霖觉得自己母亲用她的柔情,化作了一把软绵绵的刀刺入了他心口。
虽然伤口很浅,但是那一丝痛苦,也让他这个早已被深渊拖下的怪物露出了些许的人类气息。
他硬撑着,用尽全力趴在了人性的井口,不愿意彻底被吞噬掉。
松母每天从早到晚的在狗笼旁陪伴着他,守着他。
为了松母,松醉霖那一年没有踏出松宅半步。
松宅和狗笼成为了他囚禁之地,他因为那份罕见的母爱,甘愿画地为牢,守着自己的母亲。
这样的日子如果一直下去,或许松醉霖不会正常,但是至少绝对没有现在如此癫狂。
变故就是在第二年的时候——
第二年开春,松母意外怀孕了,新的生命在她肚子内孕育而生,似乎是另外一个希望。
在狗笼之内的松醉霖面色如纸,森冷的犹如从阴间爬出一般。
他头一次感受到伤痛,像是被勒住脖子的绳子,在一点点收紧,而拽住绳子那头的正是一个未出生的婴儿。
PS:我病了住院,所以最近不好上网传,拜托朋友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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