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西归盯住松醉霖的时候,有人也在暗中观察他们。
那日燃坤一杯接着一杯,想把自己灌醉,一醉方休。
可喝了半宿却只是微醺,他去皇宫找了望帆远。
入夜之后,望帆远已经在自己寝殿,金丝绣边的黑色丝质睡衣穿在身上,大敞开衣襟露出结实有线条感的胸肌,举杯正在独自小酌。
自从掩空来失踪后,望帆远就肃清了整个皇宫,排除异己,培植了自己的亲信。
他出手快而狠,很多人还来不及反应,原本以为的草包皇帝一夜之间,重掌朝政,一时之间,望帆远的风评在国民心中扶摇而上。
燃坤满身酒气的走进寝殿时,望帆远敛眉,不发一言的自顾自喝酒,并不打算搭理他。
“瞧——咱俩多难兄难弟。人家在外头热闹,咱俩在里头喝酒。可怜啊。”燃坤脚步虚浮,晃悠着走到望帆远旁边入座,顺手拿过一个空杯倒酒接着喝。
“那是你,不是我。”望帆远的回应很冷淡,显然不欲探讨这个话题。
酒气冲头,燃坤话说的开始颠叁倒四:“人没了。救着救着,就跑了?你猜她去哪了?”手指着望帆远,燃坤打了个酒嗝,接着道:“你说这次哪个男人陪她?”
望帆远面沉如水,他当然知道瞿东向在哪里。他也知道那里有天罗地网等着松醉霖入套。
他何尝不想去?
可他一动,惊动上下,也容易惊动松醉霖。
松醉霖必须抓住,唯有这样,瞿东向的安危才能保证。
他忍心头一时痛,换心中之人的平安,又有何不可。
可如此隐晦的心事,如今他却无法和燃坤讲述。
天下的女人少吗?
为什么偏偏是同一个人。
“醉了就回去歇着。”
“醉?笑话,我可没有醉。我清醒着”燃坤举手又是一杯酒入口,目光灼灼的盯上了望帆远:“我们两个联手吧?”
“联手?做什么?”望帆远蹙眉,没明白燃坤的意思。
“眼前这形势看,想一人独占瞿东向是不可能的了。可你我联手,轻而易举能把人弄到身边。”
望帆远挑眉,冷笑一声反问:“弄回来后呢?她没长脚不能自己跑?还是别人能力不够抢不回去?”
“皇宫密室暗道无数,你这里想藏人还是轻而易举?”
望帆远笑了,眸色却是极冷:“这事我不想做。”
燃坤察言观色,简直是一针见血:“不想?你这笑话也就说给自己乐吧。你当初怎么和瞿东向碰面的我不知道,可是那四十九天,你不回味吗?”
那样独享的四十九天,不管做什么,她都在他的身边,是多么美好的机会。
望帆远眯了眯眼,被轻易揭穿了心事,让他眼格外阴冷,连发出的声音都含着冰霜:“我想得到的是她的心。”
“人都不在身边,还谈什么心?更何况,你想和人家谈感情,她想吗?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瞿东向对你有半点喜欢。”
一语激起千层浪。
过往那些令人厌恶的窒息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溺水的痛苦。
没有办法挣扎、自救、绝望的心情。
刺激的他狂躁、暴虐,想要毁灭一切。
瞿东向不爱他。
他隐忍了许久的恨意在这一刻爆发。
为什么救赎他又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