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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依依转头衝着他大叫道:“杨含景!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跟着我了吗?!”
杨含景指着地上缺了一块半翘着的地砖说:“你蹭到那块了吧。都流血了。”
筱依依还晕着,加上本来就有轻微的晕血,听他这么一说,低头一看脚心一块红彤彤的,立刻感觉头晕目眩,她扶着路灯,感觉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快反出来了。
杨含景站得离她一米远,看她这样难过,想关照又不敢,于是说:“筱依依,你就让我送你一程吧,我真的没恶意,当我赔当年的罪还不行么?你都走到这了,我车就在前面,五十米。”
……
筱依依那会儿是难过得紧了,就想赶快坐下缓一缓。她靠在杨含景车的后座上,还是止不住犯恶心,杨含景从前排给她递来一瓶水。她接过来,发现盖子已经拧开了。
筱依依把水放一边,没喝。
杨含景启动车子,没急着开动,他偷偷发了条信息,然后从后视镜看筱依依的反应。
她脸色蜡白,闭着眼靠着。
“脚还好吗?”杨含景问。筱依依仍闭着眼,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装没听到。
杨含景心情有点复杂,但是还是开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筱依依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睁眼看了看车窗外。
她发觉这地方有点眼熟,她坐起来,问杨含景:“这是哪?”
这回轮到杨含景不说话了。
筱依依越看周围越眼熟,她皱起眉头:“杨含景,你想干嘛?停车,我要下车。”
杨含景没理她,甚至加速了。
筱依依认得这是哪里,虽然很多年没来,这里变了样子,但是她认得路上的景致,她大概猜到了杨含景的目的地,心里的火气一触即发。
杨含景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小区的停车场,然后停车,熄火,锁了车门。
筱依依恨恨地盯着他:“你让我下车。”
杨含景头也没回:“你那脚没法走路了。”
“那就把我送回家!!送到这是什么意思?!”筱依依大声问道。
这个小区,筱依依来的次数不多,加起来不过十次。因为她住城南,而这是城北了。
当年徐夜就是觉得他这房子离酒吧太远了,不常回来,所以搬去和筱依依开始同居。
这时有人敲了敲杨含景那边的车窗玻璃。杨含景摇下车窗,车窗外传来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
“这么晚什么事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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