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茂伦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让剑眉星目染上了温柔,他提高了声音:“那你说去哪里?”
“你敢拿我做靶子?”白千羽不敢显露出被人利用的吃惊,只能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相比于一个全然无知被小白莲玩弄于掌心的剑尊,还是现在这个连她都敢招惹的比较好。
“白同修,你想去哪里?”支茂伦再次问道。
“算你狠。”白千羽反手扣住支茂伦的手,把自己的纤纤玉指扣进他的指缝间,支茂伦没想到她来这招,心里喜大于惊,“去看你师弟。”
让庾曼音给打好掩护,支茂伦与白千羽两人来到魔域,他看着白千羽轻车熟路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在他想象里,白千羽和卫澄之的关系一定很密切,殊不知她这个逆徒过了好几百年才想起自己剑术的师父。
然而当现实摆在白千羽的面前时,她宁可咬断自己提议来魔域的舌头,景儒衡,也就是系统所说的原初世界线的景桓也在,局势一下子变得不可控了。
完蛋。白千羽紧张地咽下口水。我能跑吗?
卫澄之与景儒衡,两人算是魔人中的异类,曾经身为正派人士的理智使他们常常克制自己的杀戮本能,不至于让他人的血脏了自己的衣袍。在卫澄之不知道景儒衡和白千羽有一腿的时候,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在发现这家伙陷得比自己还深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了,既有情敌之间的紧绷氛围,又有彼此都被白千羽网住的惺惺相惜。后来魔皇也彻底被网牢了,成天写些满纸都是“思念”二字的信寄给她,叁人形成了个铁叁角,势要防范魔域再出新情敌。
卫澄之先是看到白千羽去而复返,眼中的兴奋还没停留一秒,就发现了她侧后方的支茂伦,他身上魔气骤起,冷冷地看向支茂伦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随便给他们增加好兄弟了。”熊云空的忠告在白千羽耳边回响。
“师父,我可以解释。”白千羽的目光在面前两人之间逡巡,决定优先解决最大的问题,她一下扑到卫澄之怀里抱住他的腰,充满求生欲地说道,只要她眼睛闭着,就看不到景桓严厉地盯着她的眼。
卫澄之被这么一抱倒是很轻易地没了脾气,但是心想不能这么快给她好脸色,低沉地问道:“怎么回事?”
“不要为难白同修了,是我让她带我过来的,师弟。”支茂伦看着卫澄之抱着白千羽的熟稔样子,多少有点嫉妒。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卫澄之冷淡地下逐客令,一面拍打了一下白千羽的屁股以示惩罚,“你怎么谁都往魔域带。”
白千羽觉得有人的视线就像容嬷嬷手里的针扎在她背上,她在心里思考着如果这两人同时向她发难,她是否有能力以一敌二:“剑尊还有其他事情要说,但是万剑山不大方便,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去处。”
景桓则想从支茂伦身上寻找白千羽得手与否的证据,毕竟他所经历的比他们都多,鉴别情敌特别准,结果很微妙,介于得手与未得手之间。
“这样吧,让我和师弟说两句,我们也多年未见了。”支茂伦提出意见。
“我不想见你。”卫澄之心里明白,因剑术不及支茂伦而产生心魔一事并不能怪到这位师兄头上,但他也没有原谅他的打算。
支茂伦没管这么多,驱动轮椅向前先进了室内,卫澄之皱了眉头,白千羽轻轻抠了一下他的掌心,眼中含笑地让他跟着进去。卫澄之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且不说他没法和支茂伦好好谈,他也不愿意放景儒衡和宝贝徒儿单独相处,那家伙他看不透,总觉得他对白千羽的执念比在场所有人都深。可是对师门的牵挂还是让卫澄之松动了,他有些恶声恶气地对屋内的支茂伦说道:“你这个剑尊真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