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去。”他显得平静多了,“不要任性。”
我松开了盘子,靠到了椅背上,感觉就像打了一场架。
后面的菜一道一道地摆上来,又一道一道地拿走倒掉。
我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克制不住地想起我忍饥挨饿的童年。我吃着剩饭剩菜,我的碗里从来都没有肉。我到邻居家串门,他们家在包饺子,我坐在那里宁可不要脸地看着也不肯走,老奶奶给了我半碗饺子,我把她奉为天使。
与此同时他在世界的另一端,用着黄金的餐具,倒着珍馐美味,他每道菜只吃一口。他们没有人找我,他们遇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逼我签放弃继承权的协议。
那是这个家族留给我的唯一一件有用的东西。
而这里面温励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终于,这些菜全都倒完了。
我坐在原地,等着温励叫我滚。
管家走过来,把一个盒子放到了我面前。
我打开它,里面是我给祁家人的那枚戒指。
我看向温励,他说:“你最好不要再把它送人。”
我放下了那枚小戒指,“我控制不了。”
“那是你的事。”他说:“如果你再把它送人,我立刻把你绑回美国。”
“我不收了。”
他这次沉默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终于说:“我希望你重新收下。”
其实有一阵子温励对我挺好的。
具体表现在,他甚至送了我生日礼物。
当时他很正式地握着我的手,把这个小戒指套进了我的中指。
然后握着我的手指,在那上面吻了一下,微微地冲我笑了笑。
那是唯一的一次。
我也是个讲究人,所以我直到最后才把这个戒指消费出去。
对于温励来讲,“我希望”就算是低头的表现了。
我也不敢跟他刻意吵架,便拿了起来,说:“我知道了。”
“戴上。”
“我……”
“戴上。”
“早就不想戴了。”我可真是不怕死,我怕他听不懂,虽然他在出生前就把我的智商跟情商都抢走了,“你如果是以此来测试我是不是还爱你,那你其实多虑了。”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发怒,大概是这个话题也令他稍微有些伤感。
我俩这种关系任谁都不会好受。
“从你逼我签协议开始,我就知道你无论从哪个层面都没有在乎过我。”我看他脸色觉得我现在说一下这个话题应该没事,“你也觉得很丢脸,你妹妹居然这么烂,是个人人喊打的婊子,她勾引你乱伦,知道真相还瞒着你。昨天对你说那种话是我不对。对不起。”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我没有那么说过。”
我没说话。
他不会这么说的,他是个有风度的人。
他跟我这种市井泼妇不一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经过考虑,所以他不会说的。
他不会说比起我这个同胞妹妹来说,我继承到的钱更有价值。
也不会说他从来都只把我当一个玩物,就像公共厕所一样,只用来解决需求。
他抓我,关我,上我,都只是因为在他眼里,我既不是妹妹也不是情人,我只是一个他比较习惯的性伙伴。
他跟繁盛一样。
我无法说不,所以我学会了假叫床。
温励一直都没说话,我确定不了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反正最惨不过强奸,我已经习惯了。
终于,他站起了身。
我没有动,看着他向我走来。
我说了,我跟他真的有心灵感应,我觉得我今天晚上不用走了。
他的手伸了过来,扯开了我的衣领。
那上面到处都是吻痕和咬痕。
他蹙起了眉,看向了我,“跟我回美国吧。”
我在他有些混沌的目光中低下了头,他有点喝多了,酒味很浓。虽然他看起来一如往常。
“我跟他你更希望躲开哪一个?”
他话也多了起来。
我没说话。
他弯下了腰,捏过了我的下巴,瞬也不瞬地盯着我,“难道是我?”
我试图扭头,但下颚的剧痛提醒了我。
他仍在说:“他喜欢把他玩过的女人丢给别人,他喜欢血腥和暴力,他曾经邀请我跟他们一起玩sm游戏。对他来说杀人和轮奸只是家常便饭。昨天那种事,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我知道他不会说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跟我回美国吧。”他摸索着我的下颚,眼越来越放荡,“我很想你。”)精藏: .